江寒鈺:“……”
他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似乎在遇到莊婧溪之後,他歎氣的次數比往年加起來的都多。
江寒鈺能怎麼辦呢?他隻能看著她的眼睛,無奈地道:“你能不說話嗎?”
好好的姑娘,偏偏長了張嘴。
莊婧溪雙手環在胸前,用那種你有病嗎的表情看著他,“江寒鈺,我看你是覺得我脾氣太好了,想讓我把你轟出去。”
江寒鈺揚眉,姿態慵懶隨意地往她身邊一坐,懶洋洋地彎了彎唇,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好啊,莊四姑娘隨便轟。”
莊婧溪這張嘴是氣死人不償命,但是對付她,就不能臉皮太薄。
得用不要臉的法子。
莊婧溪白了他一眼,就知道這人臉皮厚到令人歎為觀止。
真是不服不行。
但他這不要臉的姿態還挺欠的,莊婧溪磨了磨後槽牙,目光突然落在了旁邊的墨汁上。
她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狡黠一笑,眼底劃過看好戲的光。
她伸手去拿旁邊鋪著的雲舫紙,“不小心”碰到了盛著墨汁的硯台,江寒鈺正好就坐在放硯台的這邊。
早在她把手伸過來的時候,江寒鈺就直覺不對勁。
他閃身一避,正好初九不耐煩被他這麼抱著,從他懷裏竄出來跳到地上。
墨汁很不巧地灑了小白團子初九一身。
莊婧溪:“……”
初九:“……”
江寒鈺:“……”
隻有初九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初九被濺了一身的墨,可憐兮兮地竄到莊婧溪腳邊,委屈巴巴地蹭了蹭她的裙角。
小初九歪著腦袋,哼哼唧唧地同主人撒嬌。
莊婧溪的鞋子和裙角,成功染上了一大片墨汁。
莊婧溪眉心狠狠地跳了跳。
江寒鈺不厚道地笑出了聲,心情十分愉悅地彎起了唇角。
他甚至還很有閑情逸致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生怕莊婧溪不打死他,唇邊還漾著怎麼都無法掩飾的笑意,“莊四姑娘害人終害己啊。”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隨意害人,容易遭報應,看,現世報不就來了嗎?”
莊婧溪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小白狐初九,又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擱那洋洋得意的江寒鈺,忽然覺得手有點癢。
初九腦袋一歪,也不知道從莊婧溪的眼神中領略到了什麼,忽然竄到了江寒鈺腳邊,咬著他的袍角不放。
它可能是覺得毛濕噠噠的不舒服,使勁地往江寒鈺身上蹭了蹭,要把毛上沾染的墨水蹭幹。
江寒鈺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他今天一身白袍,豐神如玉,眉目俊朗。
莊婧溪瞬間發出了無情的嘲笑聲,眼尾微挑,喪心病狂地對著江寒鈺眨了眨眼睛。
她眼角眉梢都漾著無情的笑意,尾音拉得極長,“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幸災樂禍,是沒有好下場的。”
“楚王殿下,你這身衣服,怕是不能要了。”
江寒鈺是徹底沒脾氣了。
他也沒想到這把火會燒到他頭上。
江寒鈺彎下腰,一把將始作俑者拎起來,“這隻狐狸是不能要了。”
初九蹬了蹬爪子,無聲地抗議。
莊婧溪摁了摁自己的眉心,認命地翻出一塊布帛將黑乎乎的小白狐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