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婧溪將它推到江寒鈺身邊,眨了眨眼睛,捧著臉看他,“嚐嚐。”
江寒鈺接過,拿起勺子品嚐,他本身就是氣質十分出眾的人,吃東西的姿態自是極優雅矜貴。
一碗葡萄冰茶,硬是被他品出了瑤池仙宮的瓊漿玉露的架勢。
江寒鈺挑眉,燈火跳躍進他眼底,他眼中倒映出姑娘明媚惹眼的麵容,“我今日明白了翠微樓為何能在邵京城獨占鼇頭了。”
她做的東西,向來都是萬裏挑一的。
想到這或許是她第一次親手做這些,旁人都也曾有這個殊榮,江寒鈺又心情極好地彎了彎唇。
當然,姓陸的一家人是不是也吃過,就被他選擇性地忽略了。
莊婧溪回到浮萍居的時候,夜風已經有點涼了。
她坐在自己的屋子內看書,外頭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她頭也不抬地道:“進。”
桑榆從外頭走進,擰著眉稟報道:“主子,今日莊府派人送了帖子來。”
她也不問莊婧溪是去了哪裏,畢竟那是主子的事,她無權過問。
莊婧溪將手裏的書擱在一邊,挑了一下眉,“什麼時候的事?”
桑榆垂首道:“就剛剛。”
這個時候了還讓人送帖子來?
看來是臨時加的。
莊婧溪扯了一下嘴角,“帖子上有寫是什麼事嗎?”
桑榆恭敬地答道:“五日後是趙惠蘭的生辰,莊家人希望主子出席,還說有些誤會也是時候該解開了。”
對於後麵那句話,桑榆是嗤之以鼻的。
寧可相信母豬會爬樹,也不相信趙惠蘭那廝會有良心。
說什麼誤會,呸!
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莊婧溪扯了一下嘴角,眼中劃過一絲譏嘲,淡道:“將帖子扔了,我不去。”
不管莊家人背後有什麼陰謀,她們無非是想著,她若出席了趙惠蘭的生辰宴,外頭有關於莊府的流言,自然會消散些。
或許莊家人打量她是個小姑娘,以為她性子軟,想著無論如何,至少會在表麵上做足功夫。
可惜對於莊家人,她連一丁點表麵功夫都懶得做。
不過——莊婧溪笑了笑,又道:“既然她們都給我下了帖子了,那我不準備點禮物,便顯得太不知禮,到時候還得向母親借個人,將我準備的禮物送過去。”
桑榆知道,莊婧溪既然這麼說,那便是姓趙的又要倒黴了。
她應了聲是,又道:“還有一件事要稟報主子。”
莊婧溪嗯了一聲,抬手示意她繼續說。
桑榆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仿若籠了一層黑雲,“主子先前吩咐屬下看著點柳承澤,今日,確實發生了一件事。”
“莊謹之不知從哪得到了柳家人手裏有大寧開國皇後曾經貼身佩戴過的玉玨,以莊玉瑤生了病為由,想從柳承澤手裏買下那一塊玉佩,說是借一下這塊玉的福澤。”
“柳承澤未曾答應,莊謹之若是屢次求玉不成,隻怕會對柳家下手。”
莊婧溪並不意外。
莊謹之遲早會知道柳承澤手裏有一塊玉。
便是柳承澤不親自同他說,沈從安也會將這個消息原原本本的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