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過得不好。
但隻要想到莊婧溪活不了多久,她這心中就暢快!
莊崇山越看趙惠蘭,就越覺得她麵目可憎。
他隻覺得麵前的女人惡心無比。
莊崇山胃裏直翻騰,竟然當著趙惠蘭的麵彎下腰幹嘔了兩聲。
他拂袖而去,留給趙惠蘭的不過是一句:“你真令人惡心。”就轉身往秋姨娘的院子裏去。
任憑趙惠蘭在背後如何歇斯底裏,他也毫不理會。
趙惠蘭眼神扭曲,顴骨高聳著,整個人刻薄惡毒的宛若從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
李嬤嬤見著她這模樣,心裏竟然有些發怵。
李嬤嬤吞了吞口水,卻佇立在原地不敢上前,“夫人,您……”
李嬤嬤後麵的話還未說完,趙惠蘭的眼睛便像刀子一樣剜在她身上。
趙惠蘭將一張白紙撕的粉碎,又揉成一團,直至掌心滲出來的血染紅了紙末。
趙惠蘭笑意猙獰癲狂,眼神卻一點一點的變得狠辣扭曲,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我要她死!賤人!都是跟我爭的賤人!”
李嬤嬤兩股顫顫,隻覺得好似有一陣陰風刮來,吹得她汗毛直豎。
她被趙惠蘭扭曲的麵容嚇到,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趙惠蘭卻目光一滯,抄起一個杯子就朝著李嬤嬤砸了過去,“你往後退什麼?你是不是想去給那賤人通風報信?這群人都在害我!她們都在害我!”
“那個姓秋的賤人害我!馬氏害我!莊妙菱那個小賤蹄子也害我!那個老虔婆也護著莊妙菱幫著那些賤人害我!”
“我要她們死!她們都得死!”
趙惠蘭已經知道了趙鴻才被人割掉命根子的事。
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馬氏要迫不及待朝她討要莊妙菱那個賤蹄子,定然是這一切跟那個小賤人有關。
她當然知道莊妙菱沒那個本事,但那日府上人多眼雜,保不齊就有人多管閑事。
雖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但趙惠蘭始終不覺得自己錯了。
馬氏那個賤人因為他們莊府要大難臨頭,就立刻原形畢露詛咒她不得好死。
趙惠蘭恨不得那把刀捅死馬氏。
但馬氏第二次上門求娶莊妙菱,並說要娶她為趙鴻才的正妻時,趙惠蘭還是同意了這門親事。
可沒想到莊老夫人居然橫插一腳直接駁回了這一樁親事。
甚至還讓人警告她莫要再繼續生事。
趙惠蘭恨極了。
她宛若一個青麵獠牙的厲鬼,發狂地嘶吼著:“她們都得死!都得死!”
李嬤嬤腿一軟,慌忙跪在了地上,“夫人慎言啊!”
“奴婢知道夫人說的都是氣話,可這些話若是傳到了旁人耳朵裏,怕是會釀成大禍的啊夫人!”
“夫人千萬要冷靜,可不能自己往旁人手裏遞刀子啊!”
若趙惠蘭隻是想著讓秋姨娘和莊妙菱死也就罷了。
可眼下都已經連莊老夫人也一並罵了進去,李嬤嬤又哪裏還能杵在一旁看熱鬧?
一旦東窗事發,她這個將一切都聽了去的人,可能第一個就要被推出去,淪為虎兕相鬥的犧牲品。
趙惠蘭陰測測地笑了,目光如吐著蛇信子正在往外噴毒的毒蛇,“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