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從安背靠趙家這樣巨大的財閥,有的是錢。
可眼下,趙家生意大不如前,在這個節骨眼神上趙鴻才又被斷了命根子,等於趙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絕了後。
原本有定國公府蔣家,沈從安還可以繼續如往日一般不將錢財放在眼裏。
可如今定國公府被抄家,家財全部充公,沈從安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莊婧溪麵無表情地扯了一下嘴角,希望這份大禮,趙惠蘭和沈從安都會收得開心吧。
江寒鈺在一邊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莊婧溪一巴掌將他的手拍開,“你說我在想什麼?”
江寒鈺攤開手,神情有些無奈,“你想著沈從安的時候倒是比想著我的時候要多。”
這語氣,像是一缸放了十年的老陳醋。
莊婧溪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伸手擰了一下他的胳膊,“說什麼胡話呢?我想著沈從安,那是在想什麼時候送他去死。咋的,活著不好嗎?你做了什麼對不起的事希望我盼著你去死?”
江寒鈺:“……”
江寒鈺目光有些幽怨,又好氣又好笑地將人禁錮在懷裏,“莊婧溪,你這一開口真能把我氣死。”
他下巴抵在莊婧溪的肩上,熱氣噴灑在莊婧溪耳邊,像是蝴蝶在皮膚上停留。
莊婧溪摳著江寒鈺的手心,揚眉道:“你現在後悔也晚了。”
江寒鈺在別的事情上或許還有限,唯獨在厚顏無恥上那是得天獨厚,連莊婧溪都得甘拜下風。
莊婧溪正說著他後悔也晚了,冷不防他從善如流地將莊婧溪抱起。
莊婧溪猝不及防,下意識地摟緊了她的脖子,一下子撞進一雙含笑的鳳眸中。
江寒鈺彎起唇,眉峰微揚,“看來某人也不是一點都想不起我來,起碼這個時候,你還是知道要摟著我的,不錯,還挺聰明。”
莊婧溪錘了一下江寒鈺的肩膀,卻沒用力。
大概就跟小狐狸初九輕輕地撓一爪子差不多吧。
莊婧溪頭疼,瞪了江寒鈺一眼,“快放我下來。”
江寒鈺笑著將人放下,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吻,“看在你還挺聰明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了。”
這就聰明了?
莊婧溪有些好笑地推了推他的胳膊,“看來你對聰明的要求不怎麼高啊,能說說你對未來楚王妃的要求嗎?”
江寒鈺彎起唇,配合地做沉思狀,然後道:“這要求也不高,下雨了知道找地方躲起來,餓了知道找東西吃,天黑了知道回家,最重要的一點呢,是要叫莊婧溪。”
“還得是鎮國大將軍的女兒莊婧溪,同名同姓可不行。”
莊婧溪笑著擰了一下江寒鈺的胳膊,“你還挺會說話的啊,誰教你的?”
江寒鈺攤開手,“沒人教我,這是無師自通。”
他伸手替莊婧溪理了一下垂下來的青絲,突然道:“你之前讓我以許淵的名義送到莊家的藥材,我送過去了。也派人盯著你姐姐服下,放心,沒人動手腳。”
提起莊素素,莊婧溪的神情驟然變得冰冷。
她十指倏地攥成拳頭,眼神寒浸浸地猶如冬日裏最凜冽的風雪,“是我疏忽了,才讓趙惠蘭的人把她推進了湖裏,她是因為我,才會遭這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