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債子償,我跟了你們好幾天,今日終於尋得機會下手了。還搭上了一個郡主,實在不虧。”
莊玉瑤都嚇哭了。
她以為莊婧溪惹上的禍事,可是怎麼就跟父親扯上關係了?
她知道官場之上的事很複雜,朝中暗流湧動波橘雲詭,敵我之間素來是針尖對麥芒。
就算是鬧出人命,也是常有的事。
更莫要說是得罪了人。
可是怎麼就連累到她了呢!
莊玉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身子抖如篩糠,“冤有頭債有主,禍不及子女,你們不去找我爹,來找我們麻煩做什麼?”
“瑤瑤!”莊雲衍目光有些不悅。
瑤瑤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什麼叫不去找父親?
父親若是落在這些凶神惡煞的人手裏,那還有活路嗎?
瑤瑤害怕他能理解。
可是卻不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莊玉瑤瑟縮了一下肩膀,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三哥,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
莊婧溪打了個哈欠,抬眼看向女綁匪,“你早說你是看不慣莊崇山啊,你早說了就用不著這麼麻煩了。”
“我能直接幫你把莊崇山綁來,這綁我多沒意思啊。”
“你想著綁我去威脅莊家,然後讓他們給銀子?我跟你說這不現實。”
“你把我綁過去要價五百兩銀子放人,莊家能給你加價到五千兩讓你撕票。”
這是大實話。
然而莊雲衍聽著,卻覺得十分刺耳,“莊婧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詆毀莊家!”
“你的心真的就是石頭做的嗎!便是石頭也不像你這般無情無義!”
莊婧溪慢悠悠地看他一眼,“那不然你讓這位姐姐試試,看莊家願不願意出這個銀子。”
“記得這信一定要送到趙惠蘭手中哦,畢竟老話說母親最愛孩子了,我也想看看趙惠蘭對我的愛值幾個錢呢。”
趙惠蘭要是願意拿錢把她從綁匪手裏贖出來,那才是午時三刻黑白無常現身,大白天見鬼了。
莊雲衍沉默下來。
他不敢賭。
他也知道趙惠蘭十分憎恨莊婧溪。
可阿婧為什麼就不能試著主動跟母親溝通呢?
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隻要阿婧好好跟母親道個歉撒個嬌,他不信有什麼誤會不能解開。
可是阿婧寧願叫顧寧霜娘,也不願給她的生母一個好臉色看。
母親從前確實做得不好。
難道阿婧的做法就是對的嗎?
分明阿婧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也不會考慮娘傷心不傷心。
她在叫陸飛白哥哥的時候,也沒有考慮到他們這些做親哥哥的會不會難過。
莊婧溪覺得莊雲衍可能有那個大病。
她嘖了一聲,“我尋思著我也不是第一天回京,我看不上莊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要是實在看不慣,可以咬舌自盡的。”
莊雲衍傷心失望極了,“我真的沒想到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句話聽得莊婧溪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她扯了一下嘴角,眸中掠過一絲嘲諷,冷笑著道:“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什麼叫沒想到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四年前的我不聽話嗎?不乖巧嗎?可你們還是對我動輒打罵,還是不把我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