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就不是你祖母,那是被邪祟控製住了了。”

瞧趙惠蘭多會說話啊,根本就讓人進退兩難,沒有可以反駁的餘地。

若是認同,那便是默認了莊老夫人是邪祟。

若是不認同,那等於是在說莊老夫人狠毒,不給趙惠蘭這個做兒媳婦的可憐人活路。

至於趙惠蘭是不是存心要將莊府攪亂的一塌糊塗,是不是刻意演戲,誰又會在乎呢?

莊素素懶得搭理趙惠蘭,隻冷冷地道:“祖母不可能是邪祟。”

她指著清虛道長,目光森寒,“他在說謊,他在胡說八道。”

這話不假,可問題是,誰會信呢?

秋屏沒想到這一出竟然是針對莊老夫人。

她抿了抿唇,打算說些什麼。

可是一抬頭看見莊崇山一言不發,眼神裏甚至一絲怒氣也無,想到莊老夫人並非是莊崇山的生母,而莊崇山又是這個態度,她大約也猜到了什麼,索性閉了嘴。

秋氏在一旁看著戲。

而莊謹之,不過是淡淡地看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

他知道趙惠蘭會有本事將今日這一出粉飾太平,就算落在外人口中,趙惠蘭依舊有法子讓此事影響不到莊府。

也影響不到他。

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莊雲衍則是覺得,既然清虛道長這麼說了,這便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倘若離開莊府能讓祖母不受邪祟所擾,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莊妙菱纖瘦單薄的一個人,站在雪地裏,隻覺得稍微一點雪,就能將她給壓垮。

她抓著自己的袖子,咬了咬下唇,明知道這話可能會得罪趙惠蘭,但她還是說了,“祖母不可能是邪祟。”

“祖母時常禮佛,暖閣裏都擺著佛像,她是有佛光庇佑的人,這邪祟怎麼可能近的了祖母的身。”

她蹙眉看著清虛道長,“道長,您是不是搞錯了?”

趙惠蘭淡淡地看了一眼莊素素和莊妙菱。

這兩個人再怎麼胡攪蠻纏替莊老夫人開脫,在趙惠蘭眼裏,也不過是垂死掙紮負隅頑抗罷了。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清虛道長,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眉頭微微地擰著,“敢問道長,時常與被邪祟附身的人待在一起,這氣運是否也會受到影響?”

清虛道長自然是配合地點頭,“不錯,輕則影響氣運,重則性命不保。”

簡直越說越讓人覺得扯。

莊素素的眉眼已然變得冷冽無比,看府上這些人的目光,再無什麼溫情可言。

她冷道:“這府上與祖母最親近的人,就我和五妹妹,若真按道長所說,我和五妹妹此刻應該命喪黃泉了才是。”

“話不能這麼說。”趙惠蘭皺眉,想起了一些往事,“素素你莫不是忘了,入宮參加賞菊宴那天,你莫名其妙落了水,你說是有人推了你,當時娘都查遍了,也沒有查到是何人推的你。”

“還有阿菱。”

她這個時候,又將目光落在了瘦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折了的莊妙菱身上,“阿菱跟瑤瑤出去,莫名其妙就遇上了驚了的馬,若不是有孫公子相救,阿菱的性命恐怕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