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客氣地嗆聲。
莊崇山險些被氣出個好歹,“放肆!”自己的長女,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不可理喻沒有教養了?
一定是莊老夫人沒教好孩子。
看看阿婧和素素,都被教成了什麼樣!
果然,不是生母,自然不會真心向著他。
莊崇山冷眼瞧著莊素素,心中慶幸再過不了多久莊素素就可以嫁人了。
等成了親,莊素素的性子自然會有人好好磨一磨。
他轉頭看著莊老夫人,“娘,道長說得不錯,他也是為了娘著想,娘若是不願意離開莊府也沒關係,兒子帶著孩子們去別院住著也就罷了,總歸娘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莊妙菱猝然皺眉,“父親!”
她隻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認識過自己的這個父親。
父親怎麼可以說出要把祖母挪出去的想法?
那可是撫養他長大護他平安的人啊!
他是怎麼說出這樣的話的?
說什麼可以自己帶著孩子和妻妾搬到別院去住,根本上不就是在以退為進嗎?
父親怎能無情至此?
莊妙菱不敢置信,頭一次覺得原來初冬是可以這樣的冷。
莊崇山卻是沒理會莊妙菱。
趙惠蘭唇角含笑,靜靜地看著麵前的這一出好戲。
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該演得戲她已經演完了。
接下來就是到了莊崇山表演的時候了。
她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就是篤定了,莊崇山不會阻止,甚至會樂見其成。
她太了解莊崇山了。
知道他對莊老夫人不過是表麵孝道罷了。
她也知道莊崇山不滿莊老夫人已久。
這人表麵上不說什麼,心中卻一直記恨莊老夫人作為主母當年沒有本事護住他生母。
也一直覺得莊老夫人占著嫡母的名頭,就占了他親娘的位置,將他親娘不能入莊家族譜和莊家祖墳的郭,全扣到了莊老夫人頭上。
莊崇山看著莊老夫人,仿佛十分心痛,卻又隻能如此,“娘,兒子也實在找不出別的法子了,您恨兒子也好恨兒子也罷,總歸您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莊老夫人冷眼看著他演戲。
她終於發現,自己這麼多年原來是養出了一個白眼狼。
莊老夫人覺得厭煩又疲倦,也不太想忍了。
搬走了也好,省的看著這一家子冷心冷肺的人給自己添堵。
她麵無表情地道:“不必了,你們隻管找好地方,我搬走就是。”
莊素素和莊妙菱同時麵色一變,“祖母!”
就連一直作壁上觀在一邊看戲的秋側夫人秋屏,也微微側目,朝莊老夫人投去了不解地眼神。
誰都以為莊老夫人至少會為自己爭辯一兩句,至少會想法子揭穿這所謂的清虛道長,也許就是個騙子。
可莊老夫人什麼也沒睡,她甚至什麼都懶得做,答應的那樣幹脆利落。
秋氏將目光落在趙惠蘭身上,眸色略深了深。
她確實未必不知道趙惠蘭弄這麼一出就是為了日後更好的對付她。
可是秋屏一向是是一個很會權衡利弊的人。
她比誰都清楚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道理。
莊崇山明擺著就是跟趙惠蘭一個鼻孔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