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閽侍道:“郡主交代過,若是老夫人身邊的人過來,叫咱們一定要恭敬,切勿失禮。”
“隻是很不巧郡主今日出遠門了,她至少得兩日後才能趕回來,也請您在老夫人麵前替郡主解釋一二。”
“您放心,東西一定好好替老夫人保管著,待郡主回來,小人會稟報給郡主的。”
那閽侍似乎是發現了有人盯著,遂壓低聲音,用隻能讓房媽媽聽見的聲音道:“您放心,不會讓老夫人白白受這個委屈的。”
“還請您告知老夫人,郡主不會放任她老人家不管的,萬事有郡主在,您放心。”
聽到這話後,房媽媽一直懸著的心,竟然出奇地安定了下來。
她笑著道:“你倒是會說話。”
那閽侍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哪有啊,小人也不敢做郡主的主,隻是大家都長著眼睛,都不瞎罷了。”
他覺得這些人真是膽肥,都什麼時候了還鬧內訌。
還敢欺負到莊老夫人頭上。
等郡主回來,可有這些人好看!
莊老夫人從莊府搬走一事,已成定局。
旁人都不能再說什麼了。
而趙惠蘭和莊崇山,或許是為了堵住天下悠悠眾口,既做了惡事,卻還要粉飾太平。
對外竟然稱莊老夫人是主動離開莊府的,甚至還放出消息稱莊崇山和趙惠蘭不願讓老人家搬來搬去折騰,想著自己和兒女們離開。
然而莊老夫人以死相逼,才換回來他們鬆了口。
而莊崇山和趙惠蘭為了不惹人非議,給莊老夫人找的院子,規格完全不亞於莊府。
那裏風景甚好依山傍水的,瞧著確實是個靜心寧神的好去處。
明明事都已經做絕了,偏偏嗎半點罵名都不願意擔。
也不知莊府的人是愛惜名聲多一點。
還是又當又立的可笑多一點。
總歸莊老夫人搬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莊素素站在江邊吹著風,今早下了一場雪,現在雪已經停了,但是風吹在人身上,也是寒徹入骨。
莊素素也沒拿什麼披風,就這樣淡淡地注視著已經結了冰的江麵。
看著停靠在江邊的漁船。
那漁船似乎是廢棄許久的,也不知停靠了多久,也無人去收。
這樣大冷的天,她卻覺得外頭比那個充滿了算計,令人覺得疲憊又厭惡的家要暖上許多。
莊素素身邊的丫鬟銀杏手裏捧著一個暖和的湯婆子,有些擔憂地道:“姑娘,您再待在這吹風,隻怕明日會感染風寒,您快回去吧。”
自從上次銀杏為了護住莊素素的東西,同莊玉瑤身邊的迎春大打出手後,莊素素就將銀杏提拔成了一等丫鬟。
這也算是不動聲色地打了莊玉瑤和趙惠蘭的臉。
她手裏拿著的那個湯婆子,是莊素素要她拿著的。
莊素素早說了要她回去,自己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銀杏偏偏不願,非要守著莊素素。
莊素素沒法子,又不想太早回去遇著那些惡心的人。
就隻能任由銀杏跟著,不過把自己的湯婆子給了銀杏,命對方拿著。
莊素素看了一眼銀杏,道:“我沒事,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你回去罷,不必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