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夫人磨著後槽牙,隻恨不得一刀捅死羅氏。
她罵道:“不知好歹的毒婦!你這等賤人日後定要遭報應!”
羅氏才懶得理會她罵不罵呢,隻是翻著白眼道:“這斷親書你寫還是不寫吧?可別同我說你後悔了,我可不答應。”
後悔個屁!
趙老夫人都恨不得往羅氏臉上吐口水。
任憑那些伺候的下人如何勸他們冷靜點,這斷親書,也是很快就寫好了。
趙老夫人和趙郝仁各按了一個手印。
趙老夫人的態度依舊是趾高氣揚的,她冷冷的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瞧瞧你娶的好媳婦,你遲早會毀在這個賤人手裏!”
“到時候你就明白娘的良苦用心了!”
趙郝仁麵無表情,隻是拿著斷親書,心情沉重複雜。
卻又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輕鬆。
仿佛是終於了了一樁心事一般。
羅氏拉著趙郝仁走了,隻道:“還磨蹭在這裏做什麼?快點同我一起去收拾東西,咱們快些搬走。”
“這晦氣的地方,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某些人我也是瞧上一眼就覺得惡心,什麼刻薄惡毒還醜陋的老虔婆,真是差點讓我連隔夜飯都嘔出來。”
“罷了罷了,說這些幹嘛?咱們快些走罷!”
羅氏這話說得這樣不客氣,又這樣嘲諷。
直往趙老夫人的肺管子上戳。
趙老夫人被氣得半死。
又是指著羅氏的背影一陣謾罵。
羅氏才不管她。
風風火火的拉著趙郝仁離開。
總歸趙家這樣的地方,多呆也是覺得晦氣的。
沒準還讓自己也倒黴,沾染上了一些不必要的災難。
羅氏回到醫院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自己梳妝鏡的首飾匣子底下,壓著一封信。
羅氏趕緊將信封拆開,一打開就瞧見了熟悉的字跡。
竟然是趙芊芊寫的信!
信上的內容無外乎就是兩點。
一則是告訴羅氏,她已投軍,叫羅氏和趙郝仁保重身體,莫要記掛她。
而後就是點名大房狼子野心,這些年做下了不少惡事,保不齊會連累二房。
二房清清白白,若不想被卷進這趟渾水裏,還是趁早脫離趙家為好。
羅氏一個不信佛的人,看完這封信後,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還好芊芊這丫頭沒事。
可這死丫頭又不讓人省心!
好端端地投什麼軍啊!
但趙芊芊已經投軍了,是不能半路又離開的,否則就會被當成逃兵就地處死。
羅氏隻能祈禱趙芊芊平平安安的,心中又感慨女兒真是和自己想到一處去了。
但無論如何,趙家二房與趙家劃清界限,已成定局。
趙守茂處理完一堆焦頭爛額的事回到趙家,得知趙芊芊不僅沒找到,趙家二房還跟趙家斷了關係。
連斷親書都送到有司衙門過了明路。
趙守茂差點氣得七竅生煙原地去世。
他額上青筋條條綻出,看著趙老夫人,忍著脾氣道:“娘!你究竟做了什麼!”
“眼下這個節骨眼,最要緊的便是找到芊芊,您不但沒找到她,還把二弟一家逼走了?”
“找什麼找!”趙老夫人蒼老的麵皮抖動著,立起一雙凶厲的三角眼,“沒了她還有是柔丫頭,我就不信那薑家是瞎了眼的,非得棄了珍珠不要上趕著娶一個魚眼珠子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