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必這樣浪費時間等著一個瘋子醒來。

這也是江寒鈺覺得她身上有些矛盾的地方。

“為什麼?”莊婧溪笑了一下。

對啊,這是為什麼呢?

其實按照她上輩子的性格,是決計不會做這樣浪費時間的舉動的。

莊婧溪垂下眼瞼,腦海中如走馬燈一般閃過許多片段,她道:“或許是覺得,有些冤屈,旁人是訴說不了的。”

“這需要受害者親口說,公道,也要由受害者親自討回來。”

倘若討不回一個公道。

這或許會是受害者一生的遺憾吧。

一生都要活在這樣的陰影和痛苦之中。

莊婧溪倒不是婦人之仁。

隻是在這一瞬間,她確實想起了許多事。

江寒鈺摸著她如綢緞般順滑的青絲,倒是眉眼一挑,笑了,“這其實不像你,難得你也有這樣心軟的時候。”

畢竟莊婧溪在對待除陸家以外的人時,從來都是不會有一絲一毫多餘的仁慈。

有些事情她做了,但也不過是為了達成一種目的。

莊婧溪甩開他的手,斜斜地看他一眼,涼涼地道:“看來在楚王殿下眼中,我是一個心冷如鐵惡毒無比的人啊。”

江寒鈺眉毛一挑,故意氣她,“自我認知非常到位,不錯。”

可以說是毫無求生欲。

有女朋友全靠上天給了。

莊婧溪嘖了一聲,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著江寒鈺,“那你這眼光不太行啊,你明知道我心硬如鐵,知道我心狠惡毒,還要繼續跟我在一起。”

她指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眉毛微挑,“你是不是這裏有問題?”

不就是氣人嗎,誰不會呢?

來啊,互相傷害啊。

江寒鈺攤開手,一臉的無奈,“這不是沒辦法嗎?你看我在外頭是個什麼名聲?”

“人人都叫我鬼見愁活閻旺,一年三百六十日,每年在外人嘴裏死在我手底下的人,都可以排滿兩個邵京城。”

“我這樣一個每天閑著沒事就殺人玩的活閻王,可不能喜歡什麼活菩薩。”

噢,外界還傳言他奇醜無比,命不久矣來著。

以前還說他是什麼斷袖。

不過自打明宣帝為他和莊婧溪賜婚之後,有關於他是斷袖的謠言,倒是不攻自破。

莊婧溪白他一眼,輕哼了一聲,下巴微微抬起,唇角卻帶著笑意,“那不行啊,楚王殿下。”

“你看外頭的人都是怎麼說我來著,她們都說我是狐仙下凡,說我人美心善,說我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我覺得他們說的也挺對的,我確實很仁慈,也是天底下脾氣最好的人。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說的便是我。”

“這麼看的話,我可能不太符合你的標準哦。”

莊婧溪一臉無奈,表示身上的光環太多,都數不過來了呀。

哎呀呀,其實這都是邵京城的百姓給她立的人設了。

不過群眾對她的認知顯然是十分到位的看。

他們的這些形容也太符合了,簡直就是她本人,一個字都沒差的那種。

江寒鈺:“……”

江寒鈺嘴角微抽。抬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莊婧溪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是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