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脾氣好,但是自家主子脾氣可不好啊。
果然,江寒鈺的眉頭皺起來,目光微涼的掃了一眼薛朝。
薛朝縮了縮脖子,可能是有點害怕,但依舊倔強的將食物護著。
莊婧溪倒是有這意外地看著薛朝。
原以為會看到一個被摧殘的厲害,膽子很小,瘦弱的跟一隻貓兒一樣的薛朝。
不過結果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薛朝瘦歸瘦,倒也沒有瘦到讓人覺得可怕的地步。
尤其他臉上還有一點肉,瞧著不但不會讓人覺得這孩子可憐。
反倒會讓人覺得薛朝粉雕玉鐲,不像是一個吃過苦的孩子。
薛朝的那一雙眼睛圓溜溜的,如剛出生的小狗般,黑亮又清澈。
雖然這麼個形容,聽起來有一點點像在罵人。
但這確實就是莊婧溪的第一感覺。
“薛朝你幹什麼呢?趕緊將手撒開!”趕在自己主子開口發怒之前,守門的護衛想先勸薛朝不要作死。
江寒鈺眉眼疏冷,顯然沒這麼多耐心,抬手道:“將東西撤走。”
他這樣發了話,就無人會在意從薛朝手裏搶回東西,會不會傷著薛朝了。
那守門的侍衛應了聲是,他剛要上前,便瞧見莊婧溪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不必著急。
護衛很有眼力見的沒敢動。
畢竟這個是自家未來主子夫人啊。
當然他現在嫌加上未來幾個字比較拗口。
所以直接稱呼為主子夫人。
有時候主子的話都可以不聽,但主子夫人的話若是不聽,事情可就大了。
莊婧溪擺擺手,隻道:“就讓他留著吧,他既然說了要吃掉,回頭拿個小銅爐過來,在這裏幫他熱一下便是。”
非要將東西拿走,可能會讓著孩子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受一些不必要受的傷。
何況她總覺得,薛朝這樣護食,應當還有旁的她不知道的原因。
現在就姑且認為是怕吃了這頓沒下頓吧。
莊婧溪想了一下,然後目光落在薛朝身上。
她唇角慢慢綻放出一個微笑,盡量用哄孩子的語氣的道:“你別怕,也別擔心。”
“我們不是要搶走你的東西,而是天氣冷了,東西涼了吃,對身體不好,你還這麼小,你腸胃也受不住。”
“楚王府不會苛待你的,薛朝,你要好好吃飯,不用擔心吃不飽的問題。”
她聲音很輕,也難得的不像往日裏的清冷,反而有幾分溫柔。
也很有耐心。
江寒鈺瞳色略深了深,目光淡淡地掃過依舊護著食的薛朝,眸中有一抹寒芒掠過。
薛朝圈住剩飯剩菜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莊婧溪聲音又放柔了些,帶著幾分溫柔的笑意道:“聽話,小孩子不能這麼吃飯,回頭你晚上會肚子疼的。”
原本一直以來像一隻齜牙咧嘴的小狗般,隻知道護食的薛朝,突然之間因為她這一番話嗷嗷大哭起來。
那哭聲大的像冬天大半夜刮的狂風,勸都勸不住。
莊婧溪:“……”
人生第一次哄孩子就碰到了滑鐵盧?
她表情差點裂開,嘴角抽了一下,僵硬地扭著脖子看哭得差點斷氣的薛朝,“你……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