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輕輕一推,根本就推不動她,她是故意撞上去的!”

“她在陷害我!”

秋屏眼下已經暈了過去,眼睛閉著,聽不到她的喊冤。

更不能為自己辯解。

然而,莊崇山卻扭過頭,麵色不帶一絲感情地一腳將莊玉瑤踹開,“滾!”

他看莊玉瑤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兒。

更像是在看一個與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莊玉瑤本就好幾日都未曾好好吃過飯,哪裏經受得起莊崇山這樣毫不留情的一踢。

她如一隻斷線的風箏般狠狠摔在地上,唇邊猝然吐出一口血。

莊玉瑤就那麼摔在了迎春來不及收拾的碎瓷片上。

右臉頰瞬間一片濡濕血紅,有幾顆小小的碎渣子,甚至狠狠地嵌進了莊玉瑤的肉裏。

莊玉瑤尖叫著哭喊:“我的臉!”

然而眼淚落在傷口上,隻會讓臉更痛。

整個屋子裏都是她尖叫的哭喊聲。

可她的父親莊崇山,隻是抱著秋側夫人走遠。

莊玉瑤哭的那樣子悲戚無助,哭的那樣聲嘶力竭,那般淒慘可憐。

莊崇山卻始終連頭都未曾回過一下。

甚至連腳步都未曾有過片刻的停頓。

迎春嚇得整張臉都白了,慌亂的將莊玉瑤扶起,瞧見對方臉上那樣淒慘的傷口後,瞬間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迎春手抖著。

外頭下了雪,簌簌落下的雪聲在她耳邊響起。

迎春後知後覺才意識到,今年的冬天竟然這樣的冷,冷到她遍體生寒。

冷到她哆嗦著唇齒,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姑……姑娘……你……”

她鬆開莊玉瑤的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步子不自覺地往後退。

太可怕了!

這樣的傷口實在是太過駭人!

“我的臉怎麼了!”莊玉瑤尖叫著,心中升起無限的恐慌。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鏡子麵前,就瞧見那張布滿碎瓷片渣,麵目猙獰布滿血汙的臉。

頓時痛苦地悲啼出聲,整個人經受不住打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整個莊府亂成了一團。

趙惠蘭在聽說莊玉瑤毀了容後,整個人都差點瘋了。

至於秋屏被莊玉瑤推倒大出血將將要小產一事,她卻是來不及考慮,也根本不想考慮了。

趙惠蘭此刻守在莊玉瑤身邊,瞧見女兒臉上血淋淋的傷口,她險些暈過去。

她看到陳大夫拿出鑷子小心翼翼地將莊玉瑤臉上的碎瓷片夾出。

莊玉瑤分明是昏迷著的,卻也疼出了眼淚。

趙惠蘭心疼極了,將莊玉瑤房裏的丫頭婆子打的打罵的罵,此刻全都罰她們在雪地裏跪碎瓷片。

這些丫鬟婆子,一麵跪在冰天雪地裏,一麵還要承受著鞭子落在自己身上,皮開肉綻,還要忍受極寒之苦,膝蓋骨哪裏更是尖銳的疼。

但即便是這樣,趙惠蘭也猶不解恨。

李嬤嬤看到莊玉瑤臉上那猙獰的傷口,也是唏噓不已。

好好的,六姑娘的臉怎麼就這樣了?

趙惠蘭發泄完心中的憤恨,才叫人將被打得半死的迎春拖到自己麵前。

趙惠蘭目光陰沉沉的,麵色扭曲的仿佛要將迎春吞噬,“六姑娘的臉是怎麼回事!這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