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崇山手腕上的青筋條條綻出,一拍桌子,目光陰沉沉地落在忍冬身上,“這件事為什麼沒人同我說!”
他這幾日一有空,都是留宿在秋屏這裏。
就是為了在秋屏懷著身子的時候多陪陪她。
可是這麼大的事,竟無一個人同他說。
忍冬瑟瑟發抖,帶著哭腔道:“奴婢也勸過側夫人,要將此事告訴您。”
“可是側夫人說,您這幾日為這六姑娘的是已經夠煩憂了,平日裏總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
“她不忍心再用這點小事打攪您,就叫我們瞞下了。”
事實上忍冬也覺得秋屏的做法有些傻。
這是多好的可以給莊崇山上眼藥的機會。
隻要話裏話外暗示幾句,就能夠將一切都推到趙惠蘭身上。
到時候,沒了趙惠蘭這個礙眼的存在,那整個莊府不還是秋屏的?
偏偏秋屏是個息事寧人的性子。
更加舍不得莊崇山為了她煩憂。
就白白的錯過了那麼多好機會。
一想到這裏,忍冬就有些恨鐵不成鋼。
無奈對方是自己的主子。
她也不能說什麼。
待忍冬心中終究是有幾分不服氣,也覺得秋屏不該這樣委曲求全。
何況趙惠蘭那麼惡毒,連一個大夫都不肯給秋屏。
忍冬有理由懷疑此事和趙惠蘭有關。
但是眼下沒有證據,她也不敢胡亂攀扯莊府的主母。
隻能盡力為自己的主子說好話,讓莊崇山心疼。
她遂給莊崇山磕了個頭,繼續道,“事後側夫人也請了大夫過來,那茶水也驗過了,並無什麼問題。隻是大夫說側夫人近日憂思過重,須好好保養身體。”
忍冬帶著哭腔道:“隻是側夫人近幾日總是皺著眉,叫她莫要憂思過重,又怎麼可能呢?”
莊崇山閉了閉眼。
他真是個傻子瞎子。
阿屏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會憂思過重?
不還是因為他這幾日因為莊玉瑤那個孽障近幾日寢食難,夜裏總是睡不著半夜就起來嗎?
可恨他當時隻顧著自己。
卻忘了阿屏是懷了身子的人睡眠本就比旁人淺。
她既知道他整宿整宿的睡不著。
那定然是他睡不著的時候也將阿屏給吵醒了。
然而阿屏怕他擔心,隻依舊裝作熟睡的模樣。
可憐阿屏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夜裏睡不著,白天還要為他擔心。
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莊崇山甚至想抽自己兩個巴掌。
他都做了些什麼混賬事啊!
莊崇山十分心疼,恨不得現在就殺了莊玉瑤和趙惠蘭為秋屏肚子裏的孩子賠命。
若不是莊玉瑤不要臉,為了個男人連爹娘都不要了,甚至連莊府都不顧。
他又怎麼會因此整宿整宿的睡不著?
阿屏又怎麼會因為擔心他,而憂思過重?
若不是因為莊玉瑤實在是不像話,秋屏又怎麼會懷著孩子還要為那個孽障操心。
以至於到最後還被那個逆女推倒撞上了桌子小產?
而莊玉瑤會變成這個樣子。
全都是因為趙惠蘭一直以來都慣著莊玉瑤。
隻將莊玉瑤慣成了無法無天,心狠手辣的模樣。
若說莊玉瑤會變成今日的模樣,全都是因為趙惠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