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頷首,道:“趙惠蘭讓莊雲衍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想法子治好莊玉瑤的臉。”

“其中就包括找白衣聖手。”

他眸中掠過一絲諷刺,到底是有些替莊婧溪不平,輕嗤一聲道:“她對莊玉瑤,還真是上心。”

莊婧溪挑眉,不置可否,“上心是挺上心的。”

“誰讓莊玉瑤是莊崇山重新愛上她的證明呢。”

“她眼下的情況越糟糕,她就對莊玉瑤越好,人,總是喜歡懷念過去,總是喜歡自欺欺人。”

隻是很可惜,趙惠蘭疼愛的莊玉瑤,並不如趙惠蘭想象中的那般,一心隻有母親。

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趙惠蘭和莊玉瑤其實是一樣的人。

江寒鈺側過頭問:“那你要替她治嗎?”

莊婧溪唇角微彎,眸光掠動,漂亮的柳葉眉微微挑著。

她攤開手,笑容頗有些意味深長,“這一出好戲也有我的推波助瀾,我為什麼不給她治呢?送上門的可以坑人的機會,我若是不要,豈不成了傻子?”

江寒鈺眉峰微挑,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情,而是評價道:“就知道此事少不了你的推波助瀾,難怪那天香樓的人在過去之時,懷裏還會揣著天香樓的賬本。”

莊婧溪神情有些漫不經心,“趙惠蘭天香樓東家的身份捂得太久了,我也得是時候讓莊府的人知道這個驚喜。”

不錯,什麼趙惠蘭通知天香樓的人,第二日要看相冊。

不過是她讓暗部的人易容成了趙惠蘭身邊的角色,傳了一個假消息罷了。

不然的話,趙惠蘭就是再蠢,也不會在秋屏已經小產的情況下還不讓人遞個話給天香樓。

暗部的人早在前一天,就把秋屏的計劃透給了莊婧溪。

這也不枉費她這個月一直讓人盯著秋水院。

莊婧溪搖搖頭,唇角泛起一絲譏誚,“莊府妻妾鬥法,我順水推舟,也順帶著加一把火,不過莊玉瑤毀容這件事,倒還真是讓人意外。”

莊玉瑤會毀容,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

這對秋屏來說或許是意外之喜。

對趙惠蘭和莊玉瑤來說卻是滅頂之災,這打擊是毀滅性的。

然而這對於莊婧溪來說,卻是一個契機。

要不怎麼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呢。

江寒鈺喝了一杯茶,挑眉看著莊婧溪,“你打算怎麼做?需要幫忙嗎?”

莊婧溪頷首,唇角微翹,目光落在江寒鈺。

她目光裏帶了幾分揶揄,“當然需要,從前不是有傳聞說,楚王殿下命不久矣,我想你也需要求助一下白衣聖手的。”

“畢竟白衣聖手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楚王殿下找她治病,她出現在邵京城,這個理由合情合理,你說對不對?”

確實十分合理。

畢竟有關於楚王殿下的傳言,除了他狀如惡鬼醜陋不堪之外,還有一條快要被別人遺忘的流言。

那就是命不久矣。

這個流言的邏輯是這樣的。

楚王殿下因先天貌醜,所以性格自卑扭曲,以至於無惡不作。

然而老天都看不過眼,決定要收了他這個禍害。

所以他身體不好,年紀輕輕就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