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震驚,“您說什麼?天香樓?”
“您在跟我開玩笑嗎?”
莊婧溪眼神都沒有動一下,“若莊三公子以為我在開玩笑,咱們今日也當沒見過就是了。”
“至於令妹臉上的傷,莊府還是另請高明吧。”
莊雲衍竟然以為她在開玩笑,這是得有多天真啊。
她看起來難道很閑嗎?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白衣聖手,特意來莊府一趟,難道就是為了跟莊雲衍開一個玩笑?
她可沒這麼無聊。
莊雲衍急了。
他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放白衣聖手走的,否則瑤瑤臉上的傷就真的沒希望了。
剛一開口就是一個天香樓,這難道不是趁火打劫嗎?
令莊雲衍感到恐懼的地方其實還不在這兒。
關於天香樓的背後東家是趙惠蘭這件事,整個莊府都捂著沒有外傳。
這白衣聖手是如何知道的!
而莊婧溪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不緊不慢地道:“莊三公子,有些事你們是捂不住的。”
“有些事你們不說。我也知道。”
莊雲衍嘴唇發白,一種撲麵而來的壓力,令他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他猶豫了一下,也隻能咬著牙道:“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同母親商量。”
這點要求,莊婧溪還是能滿足莊雲衍的。
畢竟旁的不好說,這天香樓的去留,確實得是趙惠蘭做主才能說的算。
當趙惠蘭知道那個勞什子白衣聖手,竟然如此獅子大開口的時候,直接手一抖,打翻了手裏的藥碗。
她難以置信,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莊雲衍,“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個白衣聖手,當真如此貪得無厭竟然算計天香樓?”
她懷疑這是莊雲衍故意這樣說的。
畢竟天香樓眼下是個香餑餑,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她並不知道眼下外頭是個什麼情形。
但有一點,趙惠蘭十分清楚。
那便是,隻要以莊崇山為首的莊家人不傻,天香樓背後東家是她趙惠蘭這件事兒就不會外傳。
既然這樣,那個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鮮少在邵京城出沒的白衣聖手,又怎麼會知道天香樓其實是她趙惠蘭手裏的產業呢?
對方又怎麼敢一開口就是要一個天香樓?
趙惠蘭不得不懷疑這裏麵有貓膩。
她疑心莊雲衍同莊謹之一樣貪得無厭,把目標放在了她的天香樓上。
天香樓就像是一塊肥肉。
她的丈夫莊崇山想要爭搶。
她的二兒子隻想要謀奪。
那麼憑什麼她的三兒子莊雲衍,就一定是從頭到尾都對天香樓沒任何想法呢?
在這種群狼環伺的情況下,趙惠蘭壓根就不信有人真的清清白白。
莊雲也在她眼裏,也不過就是對天香樓另有所圖的小人罷了。
隻不過這個兒子比其餘人的手段都要高明些。
知道撒謊來騙她。
趙惠蘭冷笑。
但凡她再蠢一點,依著她對瑤瑤的緊張和關心,這天香樓說不定就這麼交出去了。
但是很可惜,讓他們失望了。
她並不如他們想象中的那般好騙。
但是莊雲衍想要衍利用莊玉瑤臉上的傷,來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行為,實在是切切實實地惹怒了趙惠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