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玉瑤立刻笑了起來。

她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三哥,那你能替我帶句話給四姐姐嗎?”

莊雲衍仍是好脾氣地問:“你想跟她說什麼?”

他答應歸答應,這句話若是不妥,他自然也不會說給莊婧溪聽。

莊玉瑤聽了一下外頭的雨聲。

冬日裏的雨下得刺骨又寒冷。

就像她的家人在麵對她時,那令人齒冷心寒的態度一樣。

她道:“也沒什麼,三哥替我道句歉吧,這句道歉遲了很多年,就是不知道她願不願聽。”

“我也知道錯了,你幫我跟四姐姐說一聲,如果她還願意的話,我願意像陸綰綰一樣,做一個聽話又乖巧的妹妹。”

她帶著哭腔道:“隻要我認錯,四姐姐會不會像喜歡陸綰綰那樣喜歡我?”

莊雲衍沒有回答她的話。

他想,定然是不會的。

陸綰綰在阿婧心中的位置,不是旁人能比的。

說句不好聽的,外人便是當著莊婧溪的麵殺了莊玉瑤,阿婧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如果有,那應當是嫌棄從瑤瑤身上濺出來的血髒了她的衣裳。

但是若有人敢傷陸綰綰一根頭發,莊雲衍想,大約那個人此生都會生不如死吧。

莊玉瑤拿自己比陸綰綰,實在是有些自不量力。

但在莊玉瑤那樣哀求的目光下,莊雲衍還是心軟地應了聲好。

莊玉瑤哽咽地說了聲謝謝三哥。

嘴角卻浮現出關了一絲陰沉沉的笑意。

她知道莊婧溪定然不會願意在生辰那樣的日子見到莊家人。

更不想聽到有關於她的東西。

但是她就是在那一天給莊婧溪添堵。

就像以前她都會特意在莊婧溪生辰的時候,拉走那個唯一記得對方生辰的莊雲衍一樣。

她過得不好,莊婧溪同樣也別想安生!

她就是要在莊婧溪這一年中這個重要的日子裏惡心對方一把!

她就是膈應死莊婧溪,甚至巴不得這個賤人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直接死在十六歲的那天。

莊玉瑤就是恨。

憑什麼這個害得她一無所有的賤女人,現在還能過得那麼風光?

她現在無法將對方如何,但是如果有的選,她甚至巴不得將莊婧溪碎屍萬段!

莊玉瑤是在莊雲衍那略顯疲憊的哄聲中,擁抱著對莊婧溪的恨意入睡的。

怕她夢中覺得奇癢難耐會忍不住撓臉,莊雲衍讓伺候的丫鬟又幫忙捆住了莊玉瑤的手。

這樣的後果就是,莊玉瑤半夜生生被癢醒,想抓撓卻不能,心中積了無數的怨氣。

她叫囂著:“賤人!你們這群賤人!我要殺了你們!”

伺候她的丫鬟簡直怨聲載道。

一開始她們還勸莊玉瑤冷靜點。

後來見對方無法掙脫繩子,索性懶得管,隻當沒聽見。

誰不知道原來的主母趙惠蘭就是個即將要下堂的毒蠍棄婦。

眼下最得勢的可是秋水院的那位。

六姑娘就是因為隨了她生母的惡毒性子,所以才會被老爺厭棄。

她這副尊容就是她年紀輕輕就心狠手辣的報應。

真是好笑,一個毀了容又不得寵的姑娘,還在那擺什麼不可一世的譜。

也不怕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