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婧溪笑起來,將麵具戴在臉上,還喪心病狂地朝江寒鈺眨眼,“看,我美嗎?”

江寒鈺忍住笑意,也不知道是濾鏡太厚,還是真的審美有些清奇接地府。

反正他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又一本正經的道:“美,比平日裏更美。”

莊婧溪又好氣又好笑,笑著擰了一下他的胳膊,“說謊也不打草稿。”

她這麼說,翹起的唇角卻一直都沒有彎下來過。

她是真心喜歡江寒鈺送的東西。

江寒鈺也是十分有心。

能夠搜集到這些並不容易。

更別提他還畫了這麼多畫,又是捏麵人又是刻木雕,想來他是很久很久之前,便開始準備了。

但具體是多久,又具體是從哪一天開始準備的,莊婧溪卻沒有問。

那十六個箱子,裝的也是十六份生辰禮。

她是翠微樓的東家,將來還會接手天香樓,所以有一箱是菜譜。

這裏麵包含古今中外各種各地各係名菜。

有簡單的,有複雜的,有難度,大到幾乎要升天的。

菜譜這東西,在現在可不是隨隨便便能拿到的。

也難為江寒鈺搜羅了這麼一大箱子。

還有一箱子醫書,一箱子作畫用的器具顏料。

再有一箱子各種名貴的綾羅綢緞等等。

什麼都有,包括什麼毒針啊,什麼劍啊,刀啊,鞭子的,當然就是沒有刺繡用的東西。

莊婧溪眨眨眼睛,偏偏還十分沒有自知之明地問:“江寒鈺,你怎麼不送給我刺繡用的針線呢?”

原以為對方會調侃她兩句。

沒想到江寒鈺卻是看著她,眉毛一揚,問:“除了我,你還想送給誰你親手做的東西?”

莊婧溪嘴角一抽,她心想可能江寒鈺的審美是真的有些清奇吧。

她親手做的什麼帕子香囊,那醜的可叫一個慘絕人寰。

她願意做,估計人家還不願意收呢。

莊婧溪搖搖頭,笑道:“我也不愛做這些,我的女紅……”她輕咳兩聲,十分有自知之明地道:“實在是醜得慘絕人寰,我何苦為難我自己。”

江寒鈺揚眉,“有嗎?我覺得還挺好看的。”

莊婧溪翻了個白眼,實在是懶得搭理睜眼說瞎話的江寒鈺。

她低頭深思了一會兒,然後抬眸看向江寒鈺,“……你這樣,那到時候上元節你生辰,我該送你什麼好呢?”

“我從來不愛過生辰,不過——”江寒鈺頓了一下,道:“不過你要是想為我慶賀的話,也不用送別的,你那日好好陪著我便是了。”

他這麼說,卻是握住了莊婧溪的手,二人一道欣賞著外頭的風景。

……

第二日出了太陽,將花葉上的積雪曬得融化成水。

莊婧溪想,大約今日顧寧霜和陸仲齊,是要問她一些什麼的。

她用完早飯後去向顧寧霜陸仲齊請安。

顧寧霜隨意尋了個由頭支開了陸綰綰等人。

眼下屋子裏就隻剩下了陸顧夫婦和莊婧溪。

三人對視了好一會兒,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陸仲齊輕咳了兩聲,將目光落在莊婧溪身上,問:“阿婧,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