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娉婷:“……”
她嘴角有些僵硬的扯出了一抹微笑,“我可能明白了。”
大概也許可能應該是她母後遇到了知音吧。
她母後做的菜,也是一言難盡!
每次沈娉婷都苦不堪言。
是人估計想不到端莊雍容的皇後娘娘做飯水平是閻王殿風格。
也想不到疆場上赫赫有名的玉麵殺將顧寧霜,做起飯來跟皇後娘娘是高山流水覓知音。
沈娉婷悄悄問:“那娘她經常下廚嗎?”
陸飛白搖頭,“那倒沒有,隻是想起來的時候會進一次廚房。”
沈娉婷瞬間就鬆了一口氣,不是經常進廚房就好。
陸飛白和沈娉婷在這討論顧寧霜的廚藝。
倒是莊老夫人,一直看著莊婧溪遠去的背影,直到她們出了門,再也看不見。
莊老夫人原也不是什麼生春悲秋的性子。
但是方才莊婧溪挽著顧寧霜的胳膊撒嬌的畫麵,還是令她恍了恍神。
她倒不是沒見過莊婧溪撒嬌的樣子。
在郡主府裏住著的時候,阿婧就時常挽著她的胳膊撒嬌陪她說話。
幼時阿婧跟著她讀書習字,學到累的時候,也曾晃著她的胳膊對她說不想學。
那個時候莊老夫人不過摸了摸莊婧溪的腦袋,卻沒答應小姑娘想要偷懶的小要求。
但是她從未見過莊婧溪對趙惠蘭撒嬌。
從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必然也不會。
她一開始還想著,或許阿婧心裏是怨著趙惠蘭的。
然而,又有哪個小孩子,不渴望能坦然的在母親懷裏撒嬌呢。
如果說莊老夫人之前還心存僥幸,認為莊婧溪有朝一日會跟莊家重修舊好的話。
見了剛才那一幕後,她便什麼天真想頭都沒了。
阿婧當然也渴望能同別的小姑娘一樣,在母親懷裏撒嬌。
但她已經有母親了。
而這個母親,不是趙惠蘭。
這個殘忍的真相,莊老夫人明白,莊婧溪明白。
陸家的人也明白。
可獨獨趙惠蘭自己,什麼也不明白。
她甚至可笑的認為,現在的莊婧溪還如同從前一樣,是一隻在她麵前搖尾乞憐的狗。
不過如今聰明了些,知道了以退為進,討好主人的方式變得更高明罷了。
但是眼下,隨著莊崇山和莊謹之越來越咄咄逼人,趙惠蘭真真是有些堅持不下去了。
她的耐心也在逐漸告罄。
眼下她看著莊雲衍,整個人十分焦躁,整雙眼睛裏都是滿滿的不耐,“阿衍,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信送給莊婧溪那個賤丫頭?”
為什麼莊婧溪到現在都還沒給她答複?
為什麼這個逆女到了如今,還不將她接出去?
莊婧溪都能將不過隻是她名義上的祖母,其實與她並沒有血緣關係的莊老夫人接到郡主府。
為什麼不站出來替她這個親娘做主?
她可是十月懷胎將莊婧溪生下來的!
她可是莊婧溪的親娘!
見丫頭這三個字,令莊雲衍蹙了蹙眉,他實在是不喜歡有人這樣稱呼阿婧,“娘,阿婧是你女兒,你莫要提起她的時候,一口一句賤丫頭。”
“她若是知道了,那該有多傷心?”
趙惠蘭已經快要瘋了,如今聽到眼下自己唯一的倚仗莊雲衍還在那替莊婧溪說話,她整個人就更加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