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妙菱似乎是被打懵了,眼睛裏滿是淚水,難以置信的看著孫夫人,“娘,你怎麼可以為著一個騙子打我?”

做戲嘛,那肯定是要做全套。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道長是不是也是她四姐姐安排的。

反正她接著往下演就是了。

“別叫我娘!”孫夫人大發雷霆,恨恨地道:“我沒有你這樣的掃把星兒媳!”

她心中記掛著兒子,又是恨又是痛,瞬間用陰鷙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莊妙菱的小腹。

莊妙菱忙退後了幾步,她將手覆在小腹上,用滿是戒備害怕的目光看著孫夫人,“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孫夫人冷笑一聲,“你說呢?”

“來人!”她一聲令下,發號施令,指著背後的一群仆婦侍從,“三少夫人病了不肯吃藥,去給她煎完藥過來,你們拉著她,我親自喂她服藥!”

莊妙菱麵色慘白如紙。

她瞬間掙紮起來,額頭上也冒出層層冷汗。

可惜她一個弱女子,如何掙紮的過這群專門磋磨的仆婦。

莊妙菱瞬間淚流滿麵。

她用淒慘又無助的目光看著孫夫人,“娘,我肚子裏懷著的是阿軒的骨肉,你不能這麼對我啊!”

孫夫人冷哼一聲,不為所動,“什麼阿軒的骨肉?”

“那是害得我而遭此橫禍的掃把星!是孽障!”

那道長看著這一幕,歎了一口氣。

他看著莊妙菱,用勸說的語氣道:“三少夫人,沒了這個孩子也是為你好。”

“你肚子裏懷著的是個天煞孤星,若放任著它在你肚子裏成長,莫說孫府,就連你自己也會性命不保。”

“你放屁!”莊妙菱木目眥盡裂,一雙眼睛快要瞪出血來,“他是我的孩子!”

“不是什麼天煞孤星!”

“是你胡說八道,你就是個騙子!”

“真真是愚不可及啊。”那道士長歎一聲,隨後背過身,不再看莊妙菱。

莊妙菱一聲聲地喊著那道長是騙子,一聲聲地喊著求孫夫人放過她肚子裏孩子的話。

她眼淚都要流幹了,喉嚨都啞了,卻依舊無人聽她的話。

滿屋子的人皆是無動於衷,仿佛聽不到她痛苦的求救聲。

派去煎藥的下人終於姍姍來遲。

她手裏拿著一個托盤,那上麵赫然擺著一碗落胎藥。

那藥汁黑漆漆的,上麵還氤氳著白色的霧氣,一眼便瞧出來是剛煎好不久。

莊妙菱瞳孔猛地一縮,她哭得撕心裂肺,“娘!你不可以這麼做!我肚子裏懷著的是阿軒的骨血,你難道要他絕後嗎!”

“閉嘴!”孫夫人目光一厲,恨恨地道,“阿軒才不會有事,你肚子裏懷著的也不是他的骨血,而是一個天煞孤星!”

她這個態度仿佛不是在對待自己的兒媳婦,而是在對待什麼仇人。

孫夫人目光立時掃過旁邊站著的丫鬟,所有的耐心都已經告罄,“你們都是死人嗎?還杵在那幹嘛?”

“還不趕緊將這藥給她灌下去!”

莊妙菱所有的求饒聲都被無視。

孫夫人刻薄惡毒,其餘人冷眼旁觀。

她就這麼被生生灌下了一碗落湯。

最後一滴落胎藥也被灌進去的時候,那些丫鬟和仆婦,終於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