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們兩個都是心比天高。

一開始是寧願死也不願受這種屈辱的。

可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畢竟事情都發生過,他們兩個也早就已經不幹淨了。

兄弟二人倒是還維持著表麵上的和氣。

這是心裏的那條裂縫有多大,便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一個看起來和和氣氣的普通匪徒,給他們兄弟二人送來了今日的晚膳。

今日的菜色,倒是比昨日要豐盛些。

孫鶴軒孫良楓神情麻木的想要開始用飯。

無聊那二人卻攔住了二人的動作,道:“這飯你們今日還不能吃,大當家的今天晚上要見你們,說讓你們兩個吃完飯就過去。”

“用飯之前你們兩個先把自己洗幹淨,這熱水和胰子都給你們準備好了。”

孫鶴軒孫良楓臉上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神情。

這二人好似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侮辱差遣。

臉上除了麻木還是麻木。

雖說今日突然多了什麼胰子,甚至邊上還放了兩套幹淨整潔看起來還有些漂亮的衣裳。

但是那又如何呢?

這多不多的,他們兩個也早就已經成了活死人了。

平日裏或許會察覺到其中的不對。

然而在習慣了這麼久以來非人的摧殘後,從前那種對事事動明的聰明勁,早就被磨光了。

孫鶴軒和孫良楓就這麼麻木的洗了身子和頭發,麻木的穿上了新換的衣裳。

在一聲聲的催促下,他兄弟二人又麻木的用了晚飯。

而後就漸漸的失去了知覺,陷入了昏睡。

他們本就在城外山溝溝的一個匪寨堆裏,這路偏偏又難走。

不過好在今晚的月光很亮,將整個夜色照的亮如白晝。

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

從邵京到江南,便是快馬加鞭也要好幾天了。

暗部的人,第一時間就將這件事告知給了莊婧溪。

莊婧溪在知曉這些的時候,不由得喝了一口茶,感歎這真是時也命也。

她當初也是打著要將孫鶴軒孫良楓賣了的主意。

結果陰差陽錯,突然半路殺出了黑吃黑的劫匪,要將人劫走。

於是莊婧溪就隻能將計就計,讓人心盯著匪寨那邊。

沒想到啊,沒想到。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了,這匪寨的人居然同她當初想到一塊去了。

他們居然也打著將孫鶴軒和孫良風賣了的主意,甚至還同樣的想到了要將人賣去江南。

要不怎麼說,真是無巧不成書呢!

這樣的一個好消息,莊婧溪當然一點也不私藏,很快就告知給了莊妙菱。

莊妙菱聽著十分解氣,用的飯都比平時多了兩大碗。

她喝了一口牛乳,把杯子放下,磨了磨後槽牙才對著莊婧溪道:“就該這樣,這還便宜他們兩個了。”

她這樣想著,又皺起了眉頭,“可是阿婧姐姐,回頭孫鶴軒和孫良楓若是回來——我是已經同孫鶴軒和離了,倒是不怕什麼。”

“隻是楊家姐姐,如今還是孫良楓名義上的妻子。”

“孫鶴軒和孫良楓兩個人現在這麼髒,又還要被賣去那種地方,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得病?萬一那孫良楓將病傳染給了楊家姐姐,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