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忘記自己是如何毀了一張臉的。
她先前的毀容,包括母親失去天香樓,都是拜這個父親所賜!
莊玉瑤此刻隻恨毒了莊崇山。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她甚至恨不得對方去死。
這樣一個很心涼薄的人,有什麼資格做她的父親?
莊玉瑤寒浸浸的目光,又瞬間盯上了站在莊崇山身邊,始終一副寬宏大量溫柔賢惠姿態的秋氏秋屏。
都是這個賤女人。
若不是這個賤女人陷害她,她娘何至於此?
她也斷不會承受這麼久的苦楚。
莊玉瑤心中恨極了這些人,已經開始低頭思忖該如何讓他們付出代價。
兒女們一個個的都不說話。
趙惠蘭卻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
她臉色白的像鬼,唇邊仍有血珠淌出,一雙眼睛隻與怨憎懣恨再不見往日的情意,“看到我在這裏,你很失望嗎?”
“還是說,我還活著這件事讓你倍感遺憾?”
莊崇山沒工夫跟趙惠蘭敘舊,更沒工夫同她胡攪蠻纏。
他一雙眼睛滿是涼薄,看趙惠蘭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同自己相濡以沫的發妻。
更像是在看一條狗,一隻低賤的螻蟻。
他俯視著趙惠蘭,“你在這裏也正好,省得我再多走一趟。”
“趙惠蘭,把天香樓交出來,我給了你這麼久的時間,我的耐心已經告罄了。”
她若識趣一點,將天香樓交出來。
他還能饒她不死,還能將解藥給她。
他當初對於莊雲衍日日給趙惠蘭送藥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是因為藥材裏麵的一味藥,早就被換了。
莊雲衍送過去的,哪裏是什麼補身子的東西,那可都是毒啊。
他一口一口給他母親喂下去的都是毒。
他每喂一口,趙惠蘭便少活的一天。
趙惠蘭哈哈大笑。
她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笑的麵目猙獰,“莊崇山,你還心心念念就天香樓呢?”
“我告訴你,你做夢!”
她十分得意,冷眼看著臉色越來越黑的莊崇山。
他的臉色越難看,她心底就越暢快。
趙惠蘭大笑著,毫不客氣地戳莊崇山的肺管子,“不怕告訴你,這天香樓我已經出給別人了,那個人還是你得罪不起的。”
“那是白衣聖手,就連那活閻王處王都得給她三分薄麵,如今我將天香樓給了她,你若有本事就隻管問她去要啊!”
“賤人!”莊崇山惱羞成怒,一巴掌將趙惠蘭扇翻在地。
他指著她的鼻子,像是要將這世間最刻薄的語言化成一把刀,狠狠紮在她心口,“一輩子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人!”
“你是不是瘋了!”
他罵完趙惠蘭,又一巴掌扇在了莊玉瑤臉上,“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災星!”
他不是傻子。
哪裏會不知道,這些日子,那白衣聖手隔三岔五就會來他們府上。
那白衣聖手來這裏來做什麼?當然是來給莊玉瑤的臉的。
隻是莊崇山太自信了。
隻因那白衣聖手,先前是打著替楚王殿下治病的由頭進的京。
而之前,莊雲衍又幾次出門去請過白衣聖手。
他以為莊玉瑤毀容這件事被莊婧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