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因為她冤枉了我一次,你還要因為她再冤枉娘一次嗎!”
“自從她來了之後,咱們家有幾次是安生的?這麼明晃晃的陷害您看不見嗎?她就是想要把娘擠走,就是想要牢牢的把控住莊府!”
“她就是個賤人!”莊玉瑤十分激動,以至於眉目凶厲,讓人瞧著十分可怕,“你不是應該把娘趕走了事,而是應該讓她滾!”
“她才是那個最惡毒最狠心的賤人!”
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秋屏也不生氣。
依舊眉眼溫和,看莊玉瑤的目光,也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莊崇山冷冷的瞥了莊玉瑤一眼,“我這輩子嚐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用不著你在這裏教我做事。”
“這東西是不是有人蓄意陷害,你娘比誰都清楚。”
他這個時候,又麵無表情地瞥了一眼趙惠蘭,“趙氏,你心裏明白,我並沒有冤枉你。”
“而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你心裏也跟明鏡似的。”
趙惠蘭唇齒發抖。
她全然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莊崇山竟要用這本冊子裏的東西當做證據,來休了她這個發妻。
然而最令人辯無可辯的是,這裏麵的東西都是真的。
她的確就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戕害妾室的事,她是做過的,毒殺庶子庶女她也是幹過的。
甚至包括秋屏肚子裏的孩子,是也的確曾經下了死手。
隻是她沒有想到。
莊崇山竟然會因此動了休妻的念頭。
古來多少豪門望族之家,皆有這樣的事,大多人都是捂著藏著或者視而不見。
怎麼莊崇山就非要如此鑽牛角尖,就非要休妻不可呢?
她一掃這個屋子。
那些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她的四個兒子三個女兒,如今在場的也隻有莊謹之莊雲衍,還有她的瑤瑤。
莊謹之是個白眼狼,就不必說了。
莊雲衍一直目光悲憫蒼涼,從頭至尾就沒有為她這個做母親的說過一句話。
萬幸的是,還有瑤瑤一直拉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莊玉瑤緊緊地牽著趙惠蘭,這姿態真是令人感動。
她似乎到現在,都還相信自己的母親,“父親,母親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這都是陷害!”
“何況咱們這樣的人家,是不興休妻的,父親執意如此,就不怕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嗎!”
趙惠蘭的目光難得有些欣慰。
還好。
還好她的瑤瑤終究是值得被她疼愛的。
瑤瑤是個好孩子,她總算沒有白白付出。
趙惠蘭眼中那點微弱的感動欣慰,被秋屏盡收眼底。
秋氏微笑著,仍舊是那副溫婉沉靜的模樣。
她緩緩將目光移在莊玉瑤身上,又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趙惠蘭。
她一貫擅長殺人誅心,於是她緩緩的笑著,不疾不徐地開口道:“六姑娘慎言。”
“我們都不願意相信夫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然而事實的確如此。”
“六姑娘快過來吧,你這樣一直拉著夫人的手,隻會讓人以為你要跟著夫人走的。”
莊玉瑤現在一聽這個女人講話就覺得厭煩。
她厲聲道:“那又如何!我要跟誰走,何時輪得到你這個賤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