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感受到了那種深深的疲憊和無奈。

趙惠蘭如今這個模樣,是哪裏都不能去的。

她已經被莊崇山休棄,莊府斷斷不能回。

莊子逸和莊明禮也不放心把如今這個樣子的趙惠蘭,交到莊府的人手裏。

兄弟倆雇了一輛馬車,倒是將趙惠蘭安頓在了城北的莊子上。

原本是想問問趙惠蘭這副模樣,為何莊府的人竟然無動於衷。

尤其是莊玉瑤。

從前趙惠蘭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小女兒。

趙惠蘭對莊玉瑤那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百依百順,有求必應。

趙惠蘭落得如此淒慘,莊玉瑤在莊府一定也知道了。

為什麼她卻沒有出現?

為什麼莊雲衍和莊謹之也沒有出現?

這些人為什麼要對趙惠蘭的慘狀視若無睹?

莊雲衍和莊子逸對母親的慘狀感到心痛之餘,又多了幾分心寒。

莊玉瑤莊謹之等人,見到生他們養他們的母親,如此尚且可以冷漠以待無動於衷。

那麼對待所謂的至親兄弟又能好到哪裏呢?

這一瞬間,他們二人似乎明白了,為什麼莊婧溪打從回京的第一日,就存了和莊家切斷所有聯係的心思。

如此涼薄的一家人,有什麼好值得她費盡心思去討好維護的?

反倒是陸家和莊婧溪,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莊子逸和莊明禮緊緊的皺著眉,又看了一眼趙惠蘭如今的模樣,彼此都隻餘一聲歎息。

他二人比誰都明白,如今的趙惠蘭,便是活了下來,隻怕也是生不如死啊!

僅僅隻是對趙惠蘭不聞不問,莊子逸和莊明禮便覺心寒齒冷。

然而他們又怎麼曉得,更讓他們心寒的,還在後麵。

莊玉瑤明明知道趙惠蘭如今是有多淒慘多人人喊打。

卻不管不顧,眼裏好像沒了這個母親一般,一門心思隻撲在沈從安身上。

趙惠蘭惡毒的名聲。是被人刻意宣揚的整個邵京城都人盡皆知的。

莊玉瑤想要裝作不知道都難。

把這件事宣揚的這麼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陸家小綿羊陸綰綰。

當日莊婧溪被冤枉的時候,陸綰綰並沒有出現在府衙內。

她是將趙惠蘭這些年對莊進熙所做的缺德事寫在紙上,像是講一個故事一般,情節一波三折,讓人看著欲罷不能。

總之看完就讓人隻記住了趙惠蘭有多惡毒。

也讓人慶幸莊四姑娘莊婧溪及時止損。

不然落在這樣惡毒的母親手裏,隻怕性命還難保呢。

她派人將這些東西送到了邵京城最有名的幾個說書先生手中,又付了對方銀子。

自古以來愛聽這些熱鬧戲的人,是屬不勝數。

她這麼一操作,關於趙惠蘭的事,瞬間在邵京城傳的沸沸揚揚。

而莊玉瑤也不知道是聾了還是瞎了的緣故,竟然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似的。

或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

亦或許是她覺得,從趙惠蘭對著她說出了那麼惡毒的話之後,對方就不是她母親了。

之前莊崇山耳提麵命,警告莊玉瑤日後莫要再癡心妄想,隻安心在家裏繡嫁衣準備嫁人。

或許是老天爺都想讓她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