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歧沒回答她的問題,他緩緩睜開了眼,抬起手,不同於常人,他的手掌紋幾乎淡得看不到,皮膚白到能看到皮下的經絡。

“我想要一個真相,為什麼隻有你能救我?”她也不去好奇他的異樣了,她現在隻想知道賀斯荀到底瞞了她什麼,這段日子在海島上,他們兩人的相處不對勁。

“你中了毒,解藥在我這裏,可他偏偏要用他自己的血作為藥引來救你。”盛年歧緩緩說道,也沒要瞞著她的意思,“他真是一個蠢人,自私的蠢人,早來找我,你也不用受罪,大家都好過。”

“他才不蠢,盛年歧,你連一個孕婦都不放過,你太可惡了。”薑意意隻是一愣,很快就把前後給理通了,難怪賀斯荀這段時間‘冷落’了她,原來是這樣。

她也真傻,怎麼就沒發現賀斯荀的異樣呢!或許最自私的人是她才對,她想的永遠隻是自己,深怕他負了她!

“意意,我也不想牽連你的,千不該萬不該,你和那個瘸子走在了一起。”

“他是你的兄弟,不是你的敵人……”

“他才不是我的兄弟,他隻是個野種!”

薑意意見他情緒激動,也不敢再激怒他,她時刻記著自己現在隻是個孕婦,不能意氣用事,一切要以孩子安全為重。

“我們本該是朋友,甚至會有更好的發展,可惜一切都晚了。”望著薑意意強製冷靜的表情,盛年歧輕輕搖搖頭,他曾經也是有好好想過重新開始新生活的,薑意意就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事與願違,他深吸了口氣,“接下來就在這裏好好養胎吧,安心把孩子生下來。”

“那我身上的毒……”

盛年歧手虛晃,一把鋒利的匕首突兀地出現在他的手上,刀光晃過了薑意意的臉。

她嚇得身體一僵,伸手護住了肚子。

他卻拿起匕首,對著手心一劃,那白皙的皮膚瞬間被溢出的血染紅。

“張嘴。”他握住手,朝薑意意的臉移動。

嫣紅的血液滴落,在金色被單上暈出了一朵朵血花。

薑意意遲疑了,她不相信對方,可是——

“你就隻有這次機會,解不解由你。”他聲音沒了溫度。

薑意意想到這段時間吃的腥臭中藥,她牙一咬,湊到他的手下,張開了嘴。

血液滴進了她的嘴裏,惡心的鐵鏽味充斥了她的口腔。

她想到了那些島民說她懷了怪胎的樣子,想到了賀斯荀‘躲著’她的樣子……

閉上眼,眼淚從她眼角滑落。

隻要能救孩子,她什麼都敢嚐試。

空氣中一股血腥氣。

“意意,我欣賞你的果斷,你救了你自己和孩子。”盛年歧收回了手,他撕下了衣角,隨意地纏在了手上止血。

薑意意捂住了嘴,胃裏翻江倒海,強壓住了嘔意。

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盛年歧眼眸微眯。

“好好養胎,有什麼需要就喊人,隻要你聽話,我就不會虧待你們母子。”他說道。

“妮子姐在哪裏?我需要她陪著我。”薑意意要求,羅華她不熟,隻有朱妮子她信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