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意意沒出聲,她聽了全程。

在伊西多鞭打阿招時,她恨不得去殺了伊西多。

他就是在逼她。

這才半天功夫,她臉上的屍斑又在蔓延了,速度快的讓她害怕。

等整張臉徹底被斑痕覆蓋,那她的臉怕是也徹底毀容了。

她回了賀斯荀的房間。

他還在睡。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在身邊,他睡的很安穩,沒再像之前一般眉心緊鎖。

薑意意握著他的手,想從他那尋找溫暖。

回到伊西多身邊,那簡直就是再回魔窟。

可是不回去,阿招會死,她的臉會徹底毀掉。

“阿荀,我該怎麼辦?”

她輕輕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聲問道。

啪嗒!

一滴液體滴落。

賀斯荀的臉上頓時多了一滴淡黃色的液體,還帶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又是一滴滴落。

薑意意這才意識到是從她臉上滴落的,她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猜測,瞬間如遭雷擊。

她快速起身,也顧不得腳疼,衝去了洗手間。

鏡子裏。

她右邊臉斑痕最深的一處有腐爛的跡象,剛才淡黃色的液體就是從這裏流了出來。

如果這是屍斑,那剛才流出來的就是屍水。

這個認知,讓她胃裏一陣翻湧,張嘴就吐了……

浴室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薑小姐,您還好嗎?”李秀關切的聲音傳了進來。

“二爺回來了嗎?”薑意意把浴室裏的燈關掉,她不想看到這麼可怕又惡心的自己,她現在的希望就寄托在二爺身上了。

“還沒有,應該快了!”

“我知道了,我沒事,你忙你的。”

李秀還想說什麼,最後隻是說道:“您要有事就喊我。”

X國王宮。

老國王的病逝,讓整個王宮籠罩在一片悲傷中。

一處僻靜的宮殿裏。

一身素縞的大王妃盛千芌一反X國的喪葬風俗,用華國的風俗來祭拜老國王。

茶香中。

聽完盛東和的講述,盛千芌拿著茶杯的手微晃。

沉默,蔓延。

許久後,她輕輕放下了酒杯,保養得體的秀美臉龐上看不出情緒。

如果不看她過盡千帆的眼神,她絲毫不像一個奔五的女人。

“你說這是報應嗎?”她開了口。

她的大兒子出生有缺陷,她為了大兒子幾乎豁出去了一切。

本以為二兒子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弄瘸了腿,已經夠不幸,夠憤怒了。

現在在她即將完全她的計劃之前,她才最後一個知曉她的小兒子早早夭折了。

盛東和沉默。

“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麼,我走到今天這步,都是被逼的,如果有報應也不該報應在我孩子身上,隻能怪老天無眼!”她一揮手,揮落了茶幾上的茶具。

一陣劈裏啪啦的摔地聲,茶水四濺。

“大姐,你有你的野心,我無權幹涉,但阿荀是我的兒子,薑家丫頭是我的兒媳婦,我希望你能別再插手我孩子的事情。”盛東和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如果他大姐不嫁入王室,就是盛家家族不二人選,有野心,做事果斷利落,無論哪一點都比他適合,他也從未想去爭,比起家族之位,他更喜歡簡單的生活,有愛人孩子,還有熱愛的中醫事業,就這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