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傳來了李秀的聲響。

是送熱水來了。

薑意意讓李秀把熱水放在門口,剛要整理衣服,男人帶著粗礪的大手已經替她係紐扣了。

他手大,紐扣小,笨手笨腳的,怎麼都扣不好。

薑意意也不急,由著他來。

隻是這大手有些不安分了。

“快點,水都要涼了。”薑意意拍了下他的手。

“一個月還有幾天?”男人卻關心著他的性福。

“十來天吧。”薑意意也沒仔細算過,說了個大概。

他嘖了一聲,深感無奈。

下了地,薑意意小腿上有點疼,但也不妨礙她走路。

她現在真覺得盛家人是‘怪物’。

可仔細一想,她都能重生,他們血液能解毒,那也沒多大稀奇。

端來了熱水。

薑意意打算細致地給他擦擦。

不過他身上傷口多,要很小心。

“傷腿那特別癢,你給我撓撓。”賀斯荀要求。

“癢是因為傷口愈合了,你忍忍。”

“不行,你幫我撓撓。”

對上他有些可憐兮兮的眼神,薑意意隻好哄小朋友一樣,象征性給他撓了撓。

但這男人就是不安分,眼神又染了火了。

“別想,我現在手酸死了!”她說著,有些臉紅了。

剛才被他纏的緊,換了個辦法。

“意意,你在我爸麵前,都保證會好好照顧我的。”他控訴。

“但沒包括那檔事!”她不去看他那裝可憐的眼神,回想剛才,她不想再來一次了,她就不該心軟的,就讓他憋著好了。

“意意……”

“賀斯荀,我也是傷號呢!背過身,給你擦背。”

“哎,現在就對我這樣,以後咘咘回來了,我肯定沒地位。”

賀斯荀抱怨著,但還是乖乖轉過了身。

薑意意聽著他那語氣,總覺得他沒那麼關心兒子,也不知道是故意表現輕鬆讓她別去太擔心孩子,還是怕兒子跟他爭寵,反正讓她不太高興,擦背的手勁都大了許多。

“再大力點,左邊點!”男人卻享受了起來。

薑意意擰著眉頭,使勁擦擦擦。

手,酸的已經不是她的了。

夜裏。

營地安靜了下來。

薑意意被賀斯荀折騰了大半日,睡意襲來,兩人相擁而眠。

嘶嘶嘶~

不知道是對這個聲音太過敏感,還是怎麼回事,薑意意立馬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耳邊是男人平穩的呼吸聲,薑意意轉過頭,朝著帳篷入口瞧了一眼。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了她一跳。

昏暗夜燈中,幻覺裏出現的那條白蛇又出現了。

白蛇也不大,成年人雙臂長短,通體白色特別顯眼,還有它那腦袋上的一抹紅。

薑意意已經不能確定這是幻覺還是真實的。

想著孩子的哭聲,她小心翼翼地放開了賀斯荀。

賀斯荀微微動了下,但沒醒來。

薑意意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披了件外套朝入口走去。

白蛇見她跟來,轉身就朝外頭遊去。

薑意意也跟了出去。

營地裏很安靜,幾個夜班巡邏的手下在不遠處,但沒發現她這邊的動靜。

薑意意跟著白蛇,竟是朝著她之前昏迷的地方而去。

眼看又要重新鑽入花叢裏,薑意意這次沒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