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這下是真的直接跪下了,咬唇低頭直打哆嗦,一句話不敢多說。

沈長盛冷冷收回目光,轉頭就換了一種溫和態度,對顧元元說道:“正淩媳婦,你別聽底下的奴才胡說八道,我們將軍府,可沒有什麼固定的的規矩。”

“府裏之前就我一個主子,規矩當然是我說了算。”

“現在你們兩個回府了,當然說了也算。”

沈長盛又道:“至於某些心思不正的奴才,府裏是留不住了,我這就讓人直接把人打發走,也省得有些奴才狗眼看人低,不把你放在眼裏!”

此言一出,立春臉色慘白,連連叩頭求饒:“將軍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長盛冷聲道:“你有什麼不敢的?”

“當著我的麵,就敢胡話連天。”

“虧得本將軍以前還當你是個老實的,放心把府裏的庶務交給你打理。”

“原本想著,你辛苦兩年,沒有功勞也要苦勞,等年紀到了,本將便做主,托人給你尋一門好親事,結果倒好,你在本將的眼皮底下,都敢胡作非為,簡直膽大包天!”

立春連連搖頭:“不是,不是的。”

“將軍您誤會奴婢了!”

“奴婢對將軍忠心耿耿,一心一意打理將軍府,從來沒有二心。”

“將軍您不能因為奴婢不會說話,惹得剛回府的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不高興,就抹殺奴婢所有功勞,奴婢要是這樣被趕出去,哪裏還有活路?”

沈長盛道:“你不是對我忠心耿耿,你是對銀子忠心耿耿。”

“這兩年,沒少貪府裏的銀子,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沈長盛懶得跟一個丫鬟扯皮,直接把管家喊來,讓他把立春的事情處理一下。

立春一下子癱坐在地,好半天又十分激烈的辯解道:“沒有沒有,奴婢沒有貪府裏的銀子!”

“你們這是汙蔑!”

“堂堂將軍府,這樣冤枉這個奴婢,就不怕傳出去,影響將軍的名聲嗎?”

顧元元:“……”

這人也不知道是沒腦子,還是嚇糊塗了,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還是那句話,將軍府要弄死個下人,還需要汙蔑冤枉?

直接弄死不就得了?

可見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不管自己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錯事,卻從來不認賬,反而把責任全往別人身上推。

既然立春這個大丫鬟,自認行得端坐得正,將軍府汙蔑她。

那顧元元就給個機會,讓她自證清白。

如果做不到,就直接送官法辦好了。

顧元元笑道:“你說得不錯。”

“如果就這樣把你放出去,確實不太好。”

“畢竟府裏的賬目還沒對出來,你一走,誰來承擔這個責任呢?”

顧元元對老管家道:“先安排幾個人和她核對賬目,交接內院庫房。”

立春大驚,比剛才要被趕出去還吃驚。

她忽然想到,她的賬目還是一片空白,庫房裏也是大量虧空。

這要是被查出來,盜竊主家財物,數額巨大者,根據大齊律,杖五十,流放三千裏!

也許她剛才就不該掙紮,任由管家把她直接趕出去,才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