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知道,女孩兒名聲金貴,沈小姐經此一事,怕是對她的親事有損,以後說親,若是遇上介意的人家,必定沒有好言語,就算成了親,也會讓她抬不起頭。”
“要本王妃看,正好本王妃那不成器的孫兒尚未婚配,年齡也和沈小姐相仿。”
“正好如今陰差陽錯,他們二人在這遇上了,不如,王府和將軍府結個親。”
“沈少夫人以為如何?”
顧元元目光直直看向趙王妃,道:“不如何。”
“我記得,剛才已經和王妃說得很清楚了,寶兒不會嫁進趙王府。”
趙王妃道:“哎呀,沈少夫人,那種賭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少女懷春,少年慕艾,都是很正常的事。”
“我們當長輩的,還能怎麼做?自然是成全他們!”
顧元元輕笑一聲:“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把私相授受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王妃,雖然我是從鄉下來的,也聽過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私相授受。”
“若是都照王妃這麼說,那還講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趙王妃臉上掛不住,道:“我這也是為沈小姐考慮,沈少夫人卻如此不領情。”
“難怪人家都說,姑嫂是天生的敵人。”
“沈少夫人這個當嫂子的,是怕小姑子嫁入高門,以後壓你一頭吧?”
趙王妃情急之下,有些口不擇言。
顧元元一挑眉:“所以王妃之所以嫁入王府,隻是為了壓娘家嫂子一頭?”
“你!”趙王妃氣得說不出話來。
便在此時,前頭領路的丫鬟驚呼一聲:“閱少爺!”
眾人齊齊往荷塘方向看去,就見一隻小船靜靜飄在水邊,而趙閱也不知怎麼搞的,被岸上垂下的柳枝纏繞著頭發,整個人被半吊在空中,不上不下。
眾人光是看著,都替他覺得頭皮疼。
這也不知吊在這裏多久了,再吊下去,怕是頭皮得禿嚕了吧?
趙王妃驚呆了,很快反應過來,衝著身邊的丫鬟婆子喝道:“你們都是死人不成?”
“還不趕緊過去,把閱兒救下來。”
趙閱看見趙王妃,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驚慌大喊:“祖母救命!”
他被吊在這裏半天,剛才無論他怎麼喊,都沒人過來救他,趙閱心裏一度以為自己要被吊死在這裏。
丫鬟婆子也慌了,趕緊找了條小船劃過去,想把趙閱給放下來。
結果,那柳條也不知道怎麼纏的,無論怎麼解都解不開。
趙閱隻覺得頭皮都要禿了,對著丫鬟婆子大罵道:“快點,磨磨蹭蹭幹什麼?”
丫鬟沒辦法,隻好找來剪刀,想將柳條剪斷,把趙閱放下來再說。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是衝著柳條剪過去的,結果最後剪下來的,居然是趙閱的頭發。
趙閱的頭發被從頭頂發髻處煎斷,一下子散落下來,披頭散發的,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可把趙王妃心疼壞了。
她把趙閱上上下下看了一通,沒在身上找到什麼傷,這才鬆了口氣,一邊吩咐丫鬟去喊大夫來,一邊問趙閱道:“你怎麼會被吊在樹枝上的?誰把你吊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