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如刀絞,但他不得不放手。

死纏爛打,隻會兩敗俱傷。

更何況,他這具身體,早就已經破敗不堪。

他給不了她幸福,也沒法陪她到老。

與其一直讓彼此痛苦下去,不如徹底放手,祝她幸福!

夏意晚沒料到晏西不是來搞破壞,而是來祝福她的。

“你的祝福,我收到了,但這些首飾,我不會收下。”

晏西桃花眼裏閃過一抹黯淡。

“晚晚,這些首飾於我來說並不是很貴,你若不收下,我心裏隻會更加愧疚和難受,這樣的話,我也會不自覺的想要接近你。”

夏意晚皺了皺眉。

“晚晚,收下吧,讓我內心減少一點愧疚感。”

夏意晚沉默片刻,點了下頭,“好,我收下了。”

晏西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意晚後,他轉身離開。

走出宴會廳時,他止不住的咳了起來。

他拿出手帕,捂到薄唇上。

又咳出血了。

他回頭,看了眼大門緊閉的宴會廳,失魂落魄的離開。

晏西坐上了自己的跑車,他漫無目的在城市裏轉悠。

腦海裏不斷浮現出他推開宴會廳大門,周衡年準備將戒指戴進夏意晚指尖的一幕。

他猛地,加快了車速。

晏西將車駛到了夏意晚曾經出事的高架橋。

他的車速很快,下了高架橋後,他又開車前往盤山公路。

盤山公路車很少,他不斷加快車速,像是不要命一般橫衝直撞。

在經過一處拐彎的時候,突然迎麵駛來一麵商務車。

商務車的車主似是沒料到晏西的車開得這般快,想要避開,但來不及了。

晏西也發現了商務車,若是他直接開上去,兩輛車必定相撞。

若是連累到另一個無辜家庭,他就真的是大罪人了。

反正他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最近他將財產都已經安排妥了,若是——

幾乎沒有過多的思考,晏西直接方向盤一打,在跑車即將與商務車相撞的時候,晏西將跑車開下了懸崖。

跑車墜下了懸崖。

那一刻,晏西體會到了當年夏意晚墜江時的感受。

溫熱黏稠的液體,瞬著他的額頭跌落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的眼睛好像被什麼紮到,一陣鑽心的疼痛。

但是這樣的疼痛,還來不及去感受幾秒,他整個人就被撞擊得失去了意識。

……

訂完婚,夏意晚回到家裏卸妝。

剛卸好妝,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看到晏母的來電,夏意晚連忙接起。

“晏姨。”

今天訂婚禮上,晏母派人送了禮物過來。

身為前婆婆,能派人送禮和祝福過來,夏意晚已經很感激了。

電話一接通,夏意晚就聽到了晏母的哭聲。

“晏姨,你怎麼了?”

晏母沒有說話。

夏意晚意識到不對勁,她細細聽了下,好像是晏母的哭泣聲。

“晏姨,發生什麼事了?”

以夏意晚對晏母的了解,若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她不可能在她訂婚的日子裏打電話哭泣的。

晏母哽咽著道,“晚晚,晏西的車子掉到盤山公路的懸崖下,他被救上來的時候滿身是血,現在還在搶救室……”

夏意晚聞言,整個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