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信!
他冷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多大的出息,就拿這麼點東西也想……”
他話音忽地一頓,大約是覺得太難聽,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看了阮小梨一眼。
阮小梨被這一眼看的有些莫名:“爺?”
做什麼眼神這麼凶?
賀燼心情煩躁,他第一次帶女眷出門,白鬱寧不好露麵,阮小梨又不懂規矩,上不了台麵,偏這次宗親權貴還多不勝數,他這才等聖駕登船後就急匆匆趕了過來,誰想到遠遠地就瞧見兩個人偷情似的開了車窗說話,還要送東西。
然而不說阮小梨有沒有這個膽子,隻說寒江,他決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背叛自己。
但他心情仍舊莫名惡劣,即便上了馬車,臉色也黑漆漆的,甚至越想越氣,聯想到阮小梨的出身,他覺得有必要嚇唬嚇唬她。
“你覺得寒江如何?”
阮小梨一愣,這話問的,她才見了寒江幾麵,怎麼知道這人怎麼樣?何況那是賀燼的奴才,就算哪裏不好,也輪不到自己來說……
她正要搖頭,忽然反應過來,難道賀燼也是覺得寒江和彩雀般配?
她心裏一喜,彩雀是個好丫頭,可惜沒攤上個好主子,以後的姻緣,就算她去求賀燼,最多也就是個普通的小廝,和寒江這種必定會外放出去做管事的人可是雲泥之別。
“爺身邊的人自然是好的……爺這麼問是不是覺得……”
賀燼手指慢慢收緊,他看著阮小梨,見她說的真心示意,嘴角一扯,笑得有些咬牙切齒。
“既然這麼好,待此行歸來,我將你指給他為妻如何?”
阮小梨腦子裏還想著彩雀,一時沒有聽明白,等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一僵。
不是在說彩雀嗎?好端端的怎麼就扯到了她身上?她有些茫然的看過去。
賀燼臉上的表情已經沒了,看起來冷靜又冷漠,他垂眼看著阮小梨:“咱們這樣的人家,主子的妾賞給下人,也是榮寵,你大可不必擔心他會待你不好,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差……你可願意?”
阮小梨下意識搖搖頭,卻又忽然頓住,為妻?賀燼之前說的是為妻?明媒正娶的妻?
她有一瞬間心亂了。
就在她走神的這短短幾息裏,賀燼的臉黑了,他狠狠拍了下桌子:“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還真想答應?!”
巨大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外頭的護衛,紛紛看了過來,阮小梨也被驚得回了神,她連忙搖頭:“不不不,我不是,我沒有!”
然而她剛才的沉默,卻還是刺一樣狠狠紮在賀燼心裏頭,讓他幾乎維持不住冷臉,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非自己不可,卻原來是連個下人都可以的。
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直接給氣笑了,原本隻是想敲打敲打阮小梨,沒想到卻試出了真心。
他抖著手指著阮小梨:“你想都別想!寒江打小跟著我,見慣了各色美人,決不可能喜歡上你!”
他現在的樣子多少有些嚇人,阮小梨又心虛又尷尬,她剛才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就忽然走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