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看見白鬱寧略有些驚訝,卻搖了搖頭,沒有將大氅交給她:“伺候人的事不必你來做。”
白鬱寧平淡的臉上露出笑容來,看著賀燼的目光仿佛要溢出水來:“這些事情無妨的。”
然而賀燼並沒有改變主意,而是看了眼周圍:“可是出了什麼事?怎麼來了這裏?”
這話聽起來像是沒出事白鬱寧就不該來這裏一樣。
這個聯想,讓白鬱寧的神情微微一僵,她收回手,微微垂下了頭:“是底下太無聊了,就想來找阮姨娘說說話。”
她一提阮小梨,賀燼的目光就落在了床上,外頭不見人,床帳子卻垂著,顯然人還沒起。
他臉色有些不好看:“日上三竿還不起,你要懶成什麼樣子?”
阮小梨沒吭聲,賀燼隨手將大氅丟給身後跟著的雲水,抬腳朝床邊走過去:“哪有你這樣待客的,還有沒有禮數了?”
他說著就想撩開床帳子,手卻又忽然頓住,他扭頭看了眼身後,雲水已經退出去了,但三個女人還在。
他猶豫了一下,隔著帳子拍了拍裏麵的人:“起來。”
阮小梨歎了口氣,裝睡也不行……
她正想爬起來,白鬱寧忽然開了口:“阮姨娘說她有些不舒服,賀大哥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阮小梨:“……”
沒看出來這位白姑娘還挺愛多嘴。
賀燼眉頭果然擰起來,好端端的為什麼會不舒服?
小桃抓住機會插嘴:“姑娘,她肯定是撒謊的,你怎麼也信啊。”
白鬱寧麵露驚訝:“是嗎?可阮姨娘好端端的怎麼會撒這種慌……”
她看了眼小桃,小桃連忙提高了音量:“有什麼不能的,昨天連手折了這種話都能編出來,那可是當著侯爺的麵呢。”
白鬱寧麵露尷尬,似乎是因為無意間揭了阮小梨的短而有些過意不去:“賀大哥,我不知道阮姨娘她喜歡說謊……”
阮小梨有些想罵娘,我就說了幾次謊,全都是因為你!
這個白姑娘怎麼說變就變呢?之前還客氣有禮的,現在算計她都懶得掩飾了。
她撩開被子想下地,打算當著她的麵給她演一個說暈就暈,但一動肚子就是一疼,她白著臉躺回被子裏,覺得這事還是可以緩一緩的。
而且就算她出去,演的很逼真,結果可能也不會是她想要的。
算了算了,就當自己是個聾子,什麼都沒聽見。
阮小梨重新縮進被子裏,把自己團成了一團。
床帳子外頭,白鬱寧遲遲沒等到賀燼的聲音,略有些驚訝的看過去:“賀大哥?”
她抬起眼,這才發現賀燼正在看著自己,目光有些古怪。
她微微一愣,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賀大哥,你怎麼這麼看著我,可是我有何處不妥?”
賀燼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有一瞬間,白鬱寧竟然和那天晚上的孫姨娘重合在了一起。
可這怎麼可能?
白鬱寧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一個姨娘做一樣的事呢?
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這可能隻是一個巧合:“沒什麼……翡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