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總比沒有好,她把被子蓋在賀燼身上,拎著鐵鍋出了門,剛才過來的時候有遇見小溪,可以打水去給賀燼清洗傷口。
隻是她太累了,就算隻是端著個沒裝滿水的鍋,胳膊也一直在抖,腿也在發軟,可她不能休息,再難受也隻能忍著。
回到小屋子的時候,白鬱寧已經睡了過去,就縮在賀燼身邊,還和他蓋著同一條被子。
“大家閨秀就這種教養嗎?沒成親呢就睡一起了……”
她憤憤不平的嘀咕了幾句,掰開饅頭在水裏泡軟了,然後一點一點喂進賀燼嘴裏,又喂了他些清水,這才撩開被子去解賀燼的衣裳。
白鬱寧被驚醒,扭頭看過來剛好看見賀燼赤裸的胸口,當即臉色漲紅:“你……”
她大概是想說阮小梨不知羞恥,竟然脫男人的衣裳,可話到嘴邊又想起來眼下是什麼情況,於是話風一轉:“我能做點什麼?”
阮小梨驚訝的看著她,外頭是掛著倆月亮嗎?白鬱寧這大小姐竟然也知道要幫忙了。
“你要是有心,待會就守夜吧。”
白鬱寧沒想到她這麼不客氣:“守夜?我一個人?”
阮小梨指了指賀燼:“他這副樣子,你就別指望了,至於我……昨天就沒睡,怎麼都該輪到你了吧?”
白鬱寧心裏是不信的,覺得她是在偷奸耍滑。
阮小梨沒有力氣和她爭吵,抓著布巾給賀燼清理傷口:“你要是不願意,那明天換你來拉他。”
白鬱寧看了眼她滿是傷痕的手,抿了抿嘴唇:“我守夜。”
阮小梨沒吭聲,強撐著給賀燼上了藥,又把傷口包紮起來,這才往地上一癱:“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睡了。”
白鬱寧看了她一眼:“要不找點吃的吧……”
阮小梨把包袱扔給她:“吃幹糧吧。”
白鬱寧沒再吭聲,也沒去拿包袱,心裏大概很不滿。
可阮小梨沒功夫搭理她,她既不是白鬱寧的丫頭,有讓她滿意的義務,也不是什麼高手,敢深更半夜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亂走。
她扯過另一床破被子,剛想往身上蓋,又想起白鬱寧,歎了口氣還是把被子扔給了她。
白鬱寧略有些意外,但阮小梨沒再理她,而是抱著一堆草團成了一團。
白鬱寧扯過那床破被子,又看了眼阮小梨,見她真的睡了過去,才歎了口氣:“真是毫無良善之心……”
她心裏很不滿,但她的確是拖不動賀燼,眼下還用得著阮小梨,忍一忍吧。
她靠在賀燼身邊,撩起一角被子蓋住了身體,卻還是冷,猶豫了一下她看向賀燼,抬手碰了碰他的額頭,男人正在發燒,那股溫度,用來取暖的話……
手底下的人忽然動了動,白鬱寧一愣,隨即驚喜起來:“賀大哥,你醒了?”
賀燼捂著小腹坐起來,高熱和疼痛讓他渾身無力,但比起早上來說要好多了。
他點點頭:“這是在哪?什麼時辰了?”
白鬱寧搖搖頭:“具體在哪也不知道,隻是在林子裏找了個小屋子,子時了,賀大哥要不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