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梨一癟嘴:“我當初都說了不來了,你又不聽。”

賀燼一噎,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片刻後忍不住敲了敲阮小梨的頭:“你能不能偶爾也解風情一回?嗯?”

阮小梨這回倒是沒躲,因為賀燼沒用力,而且箱子範圍外都是箭,她也不太敢躲,但心裏很不服氣:“我說的是實話……”

賀燼又沉默了,等外頭的箭停了,腳步聲開始越來越近的時候,才又開口:“你在怪我是嗎?”

阮小梨看著他,覺得他現在看起來很低落的樣子,心裏有點不忍,而且他們看起來馬上就要死了。

她歎了口氣:“也沒有多怪你……”

她伸手掐了一點點指尖:“也就這麼多吧。”

雖然是有心安慰,但不能更少了。

賀燼看著她,半晌沒說話,大概沒想到這女人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小氣,連句好聽的都不肯說。

他靠在箱子上歎了口氣,又忍不住笑起來:“你呀……”

他的手從阮小梨掌心挪到了指尖,輕輕搓著她柔軟的指腹:“我不會讓你死的……”

阮小梨沒當真,甚至開始思考以後的事:“爺,我要是和你死在一起,以後能不能進賀家的祖墳?長公主會不會把我丟去亂葬崗?”

賀燼沒好氣的看她一眼:“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屋門碰的一聲巨響,外頭的黑衣人們開始強攻了,賀燼雖然還有一肚子牢騷,現在卻是沒時間再說了,隻好閉了嘴,緊緊握著刀柄,撐著身體試圖站起來。

阮小梨連忙扶了他一把,賀燼側了側身,把她完全擋在身後。

窗戶比門破的更快,黑衣人橫刀堵在外頭,透過窗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領頭的踹開門走進來,看著賀燼有些猖狂的笑了一聲:“一向高高在上,連皇子的麵子都不給的賀侯,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啊。”

這話說的賀燼眉心一動,雖然聽起來隻是嘲諷的話,可他不給麵子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麼單獨提了句皇子?

是真的因為自家主子是皇子,所以這些黑衣人在替主子抱不平,還是在甩鍋?

賀燼打量著對方,還想著要套套話,但對方嘲諷完,並沒有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拿著刀就砍了過來。

身後就站著阮小梨,賀燼不敢躲,隻好舉刀硬抗,卻竟然被對方逼的後退了兩步,被阮小梨撐著才穩住身體。

黑衣人這才察覺到他不對勁,一看地上已經稀稀拉拉的淌了不少血,頓時笑起來:“怪不得賀侯一改往日的狂妄,躲在屋子裏做起了縮頭烏龜,原來是受傷了……”

他話音一落,舉刀又砍了下來,不管是力道還是速度都增加了,賀燼手臂都在發顫,好在雖然吃力,卻還是接下了這一刀。

其他黑衣人立刻衝進了屋子,打算群起攻之,領頭的卻揮了揮手,雖然隻露出了一雙眼睛,裏麵卻帶著濃鬱的幾乎溢出來的嘲諷和興奮:“我自己來。”

如果賀燼好好的,這句話他絕對不敢說,可現在賀燼連一成實力都發揮不了,正好可以讓他撿個便宜,等把賀燼的人頭割回去,他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