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其他人清理了也好……賀燼應該不會拒絕的把,反正他也並不喜歡那些人,說不定還會覺得高興,順水推舟就做了。
她正想的入神,外頭忽然響起腳步聲,阮小梨走了。
她看了看時辰,大概是去煎藥了,也就是這種時候,白鬱寧才覺得阮小梨是有用的。
可區區一個小妾,竟然如此不知尊卑,對未來的主母毫無敬畏之心……以後要好好教她規矩才行。
白鬱寧一時間思緒翻飛,冷不丁耳邊響起一聲極輕的呻吟,她微微一愣,隨即一喜,這聲音是賀燼發出來的!
“賀大哥,你是不是醒了?”
賀燼眼瞼顫了顫,但看起來並沒有完全清醒,倒像是做了什麼夢,眉頭越擰越緊,嘴裏斷斷續續說著什麼。
“賀大哥?你說什麼?是不是渴了?”
她聽不清楚,隻好俯下身體,將耳朵湊到了他嘴邊,卻聽見他說的是,阮小梨,快跑。
她的臉色刷的就沉了下去,心裏冒出個念頭來,她要立刻就把阮小梨攆走,或者回京的路上隨便丟在哪裏,不能再讓她出現在賀燼眼前!
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讓她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現在就出去吩咐金羽衛把阮小梨處置了。
然而就在她站起來的一瞬間,一直被困在夢裏的賀燼猛地睜開了眼睛。
粗重的呼吸聲將白鬱寧從幻想中拉了出來,她連忙調整了一下臉色,垂下眼睛關切又緊張的看著賀燼:“賀大哥,你怎麼樣?九文,去請太醫。”
賀燼聞聲抬眼看過來,眼底還帶著沒褪去的肅殺和冷厲,顯然剛才的夢一點都不美好,白鬱寧被唬了一跳,不自覺後退了一步,幾個呼吸後才重新走到賀燼身邊:“賀大哥,你醒了嗎?我是鬱寧。”
賀燼遲鈍的轉了轉眼珠,這才從幾天前的廝殺裏將心神抽回來:“是你?”
他吐了口氣,似乎放鬆了一些,白鬱寧正想在他身後給他墊兩個枕頭,就見他忽然坐直了身體:“阮小梨呢?”
白鬱寧手一緊,指甲幾乎摳破自己的掌心,可她的聲音仍舊算是平靜:“阮姨娘在休息。”
賀燼這次才徹底放鬆下來,他輕嗤了一聲:“她這回估計嚇得夠嗆……”
說不定以後都不願意跟著他出門了。
大概不是說不定,而是真的。
他想著,臉上的笑意變得真切又輕鬆起來,本就英俊的麵孔,因為這個笑,多了幾分親和,變得越發迷人,可卻刀子一樣紮進了白鬱寧的心口。
她想自己之前的決定沒有錯,阮小梨這個人果然不能留。
她垂下眼睛,在賀燼身後墊了個枕頭:“我去廚房看看,藥應該快熬好了。”
賀燼看了眼她白皙幹淨的手,剛要開口,白鬱寧就站起來走了,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賀燼隻好閉了嘴,靠在床頭閉目養神,冷不丁耳邊響起驚喜的喊聲:“你醒了?”
賀燼扭頭看去,發現阮小梨正在外頭,透過窗戶往屋子裏看,身上仍舊是灰撲撲的樣子,瞧著有些髒兮兮的。
“……你在外頭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