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幫她一把。”
寒江應了一聲,往人群裏看了一眼,眯著眼睛認了半天才瞧出來哪個是阮小梨:“阮姨娘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賀燼頓時心情複雜,他顧忌著白鬱寧在,的確沒分多少心思在阮小梨身上,連件幹淨體麵的衣裳都沒讓人買給她。
然而一向愛打扮的人,這次竟然也沒說什麼,一路上就這麼灰頭土臉的走了過來,連抱怨一句也沒有。
他心裏突然間多了那麼點愧疚:“讓翡煙去照料她兩天。”
寒江覺得這話有些多餘,畢竟兩人住在一起,翡煙照料兩個人是應該的事情,哪用得著特意提醒一句。
可他沒敢提出異議,走到阮小梨身邊接過了她手裏的書,引著她上了樓:“姨娘先休息一下,有事就吩咐奴才。”
阮小梨連忙道謝,雖然當初船上出事的時候,沒有人想著去救她,可再見到寒江,她還是有些高興的,不管怎麼說,這也算別後重逢。
“奴才正打算出去采買,姨娘可有需要的東西?”
雖然的確有,可是女人貼身的東西,不好告訴他,因而阮小梨隻好搖頭:“沒什麼要買的,你去忙吧。”
寒江沒再囉嗦,很快就走了,阮小梨連忙去找小二要熱水,她這些日子還沒正經洗過澡,好在天氣冷,不然她身上大概都要有餿味了。
大概是知道這些人都是貴人,店裏的夥計不敢怠慢,很快就送了浴桶和熱水上來,阮小梨正要脫衣服,聽見外頭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響起來說話聲,聲音還頗有些耳熟。
“姑娘……不對,現在應該是公主了,我以後要跟著進宮嗎?”
“你若是願意,自然好,若是不願……我便請賀大哥另作安排。”
“我還是想跟著姑娘……”
阮小梨有些意外,她倒是沒想到會在這時候遇見小桃,也沒想到當初分開的那麼不體麵,兩個人之間竟然沒有一點芥蒂。
要是換成她,她心裏肯定得有疙瘩。
可話說回來,要是當時是彩雀的話,她未必能有白鬱寧的魄力,說走就走。
要不怎麼說人家是公主呢,比自己可霸氣多了。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把自己泡進浴桶裏,然後舒服的歎了口氣:“享受啊……”
她深吸一口氣,整個人都潛進了浴桶裏,然後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小狗似的甩了甩。
賀燼推門進去,猝不及防就被甩了一臉水:“怎麼回事……”
他和浴桶裏的阮小梨四目相對,猛地抬手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頭來往的人群:“你怎麼在這裏?”
“你怎麼來這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片刻後,賀燼的臉先黑了下去:“怎麼,你這裏我還來不得了?”
阮小梨倒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一路上,賀燼連和她說話都很少,顯然是在顧忌白鬱寧,現在自然也沒理由和她睡同一個房間,她甚至從開始就沒想過這種可能。
但寒江並不知道這一路上兩人相處的情形,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船上,自然而然的將兩人安排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