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恰到好處的停了下來:“你不知道咱們這位阮姨娘可是既有手段又有心機呢,爺那麼自持的人,她一來就住了進去,白姑娘……哦不,是公主殿下還在呢……嘖嘖嘖。”
小桃臉色發青,厭惡的瞪了一眼門板:“真是不要臉!”
她說完氣衝衝的走了,翡煙得意的瞥了眼小桃的背影,嘁了一聲,在自己順利達成目的之前,就讓這兩個人鬥去吧,賀燼那樣的性子,肯定厭惡,到時候自己就可以趁虛而入……
翡煙心情大好,正琢磨著怎麼創造個機會,讓賀燼順理成章的納了自己,就聽見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響,她一愣,阮小梨出來了?
她冷笑了一聲,抬著下巴扭過頭去,卻一眼就對上了一雙寒氣森森的眸子,她一怔,臉色刷的白了:“爺,您,您怎麼在這……”
賀燼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垂眼看著她許久沒說話。
翡煙有些受不了,後心涼沁沁的,半晌才鼓起勇氣抬眼看過去:“爺,您這麼看著奴婢做什麼?”
賀燼這才抬腳從屋子裏出來,隨手合上門,話有些漫不經心:“本侯自然是想看看,敢背後編排主子的奴才,是長什麼樣。”
翡煙渾身一顫,連忙跪在了地上:“爺,奴婢不敢,奴婢怎麼敢編排您,隻是隨口說了幾句閑話,當不得真的。”
賀燼心裏一哂,翡煙的確沒有編排他,可關於阮小梨的閑話卻沒少說,還刺耳的很。
他半蹲下來,這個動作唬得翡煙渾身一顫,不自覺低下了頭:“爺……”
賀燼仿佛沒注意到她的躲閃和忐忑,自顧自開了口:“有手段?有心機?嗯?”
翡煙沒敢開口,心裏卻十分憤怒,賀燼這是要替阮小梨出頭嗎?為那個娼妓出身的妾?
果然是個賤人!
然而她在心裏罵的再凶,也並不敢質問賀燼,甚至連一點不滿都不敢露出來,隻好把氣撒在了帕子上,借著袖子的遮掩,用指甲死命摳挖。
她忐忑的抬頭看了眼賀燼,臉上露出明顯的困惑來:“爺,溪蘭苑的人和事兒您不是一向不管的嗎?這次奴婢可沒有牽扯您和長公主。”
她覺得賀燼這大約是出門時間太久,又每天和阮小梨在一起,被她那些下作手段迷住了眼睛,這才一時沒了分寸,隻要自己提醒一句……
“我是懶得管……”
賀燼淡淡的開了口,翡煙心裏一鬆,剛要說句什麼把這件事揭過去,就聽賀燼冷笑一聲:“可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背後說她?”
翡煙被罵的一愣,賀燼待人從來說不上和善,以往做錯了事懲處起來也從來不會留情,但為了溪蘭苑的人發作,這可是破天荒頭一回,她有些回不過神來,總覺得眼前這一幕十分不真實,像是她癔症了。
“爺……”
賀燼嫌惡的瞥她一眼:“你即是母親挑過來伺候我的丫頭,回府後,就還回母親身邊去吧。”
翡煙一抖,不可置信的仰頭看著賀燼:“爺,你是要……要趕我走?奴婢伺候你那麼多年……奴婢可是打小就伺候你的,你怎麼能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