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長公主如此生氣,他也不好說什麼,隻能搖頭:“兒子隻是不知道母親為何攔我。”
長公主沒好氣的看著他:“現在什麼時辰?我賀家的確顯赫,可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謹慎,若你大半夜敲開了宮門,跑到了公主的寢宮裏去……明天滿禦史台的禦史都得上折子參你。”
賀燼一時無言,他知道長公主說的對,可如果阮小梨真的在白鬱寧手裏……
他隻是想想,便覺得難捱。
長公主看著他歎了口氣:“你若是坐不住,就去審問一下抓來的活口吧,再不受待見,也是皇家的公主,無憑無據的,你總不能就這麼去興師問罪。”
賀燼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長公主靠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眉心,其實在知道人被抓走的時候,她心裏是盼著讓事情就這麼結束的,最好不去找也不再管,可她知道這話不能說。
一旦說了,就要讓兒子對她生出怨懟來,不值得。
反正眼下沒了身孕,威脅也不大,就算找回來了,日後也得寵了,那也是未來的侯夫人要操心的事,她就隻管看顧著賀燼,別讓他因為年輕氣盛做錯了事,讓賀家蒙羞就成了。
外頭一道霹靂炸響,將長公主驚得回了神,也驚住了滿地被五花大綁的刺客們。
雲水指揮著侍衛們將刺客分開關押審問:“誰最先說出有用的消息來,就饒他一命,說的晚的,嘴撬不開的直接殺。”
刺客們看過來的眼神有些驚懼,不說話直接殺?這府邸的主人是不是太狠了?
他們抬眼往上首坐著的人那裏看去,心裏多少有那麼點期待,盼著他開口訓斥那下人一句。
就算受些皮肉之苦,也好過死啊。
可上首那年輕人看過來的眼神,卻比下人還凶,活像是連問都不想問,就要直接砍死他們的樣子。
殺手們紛紛低下頭,雖然他們做的就是人命的買賣,可輪到自己了,怎麼都是不一樣的。
他們沒再開口,可誰心裏都想著待會先開口,怎麼著都得活下去,反正他們隻是拿錢做生意,犯不著把自己搭進去。
因而審訊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雲水將一摞供詞遞給賀燼:“奴才看過了,大同小異,看來這些人沒有撒謊。”
雖然如此,可殺手們知道的還是有限,畢竟他們連雇主的麵都沒見著,隻是拿了對方的要求和線索,因而將所有消息整合起來時,出奇一致的那條就變得觸目驚心了。
雲水嗓音微顫:“爺,他們說雇主的要求是人死……”
賀燼騰的站起來:“不可能,人被抓走了,我親眼所見……我自己去問。”
他抬腳進了牢房,裏頭的人一見賀燼眼睛就是一亮:“我是第一個說的,放了我,快放了我!”
賀燼垂眼看著他:“人被帶到哪裏去了?”
黑衣人被問的一愣,隨即搖頭:“肯定是帶回去交差了,我們這行的規矩,誰能拿到人頭,錢就是誰的……”
寒光閃過,黑衣人話音戛然而止,片刻後,一顆人頭咕嚕嚕滾落,賀燼轉身出了牢房,卻隨即就進了第二間:“人被帶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