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將亂七八糟的思緒拋在腦後,抬腳朝穆丹走過去:“沒事吧?”

穆丹沒能認出她來,阮小梨也不打算坦白身份,見她沒什麼大礙就點點頭:“快走吧。”

穆丹捂著胸口朝她道謝,因為後怕身體還有些發抖:“多謝姑娘相救……我開了個胭脂鋪子,叫牡丹,姑娘得空一定來,我好好謝過。”

阮小梨搖搖頭,見她走遠這才回到原本要走的路上去,丫頭忍不住癟癟嘴:“姑娘還是少管閑事的好,那女人不是什麼正經人,拋頭露麵做生意,來往這些官宦人家,肯定是為了攀高枝,你是出於好心,人家卻指不定怪你壞了好事呢。”

阮小梨沒開口,眼神冷了下去,拋頭露麵便不是正經人?

穆丹自己開了鋪子,用自己的手養活自己,到底哪裏不正經?

她心裏不忿,語氣也冷淡了下去:“我有分寸。”

丫頭像是聽出她不高興,沒再開口,可卻扭開頭癟了癟嘴,裝什麼正經人,不就是青樓裏出來賣的,呸!

可她仍舊不敢得罪,旁的不敢說,就看那兩位紈絝對她的態度,這人也不是她一個丫頭得招惹得起的,所以她也隻是低下了頭,將人送到了一間不大的屋子裏。

“姑娘就在這裏候著吧,前頭用得著的時候,就會派人來請了。”

阮小梨點點頭,祈福儀式的流程青藤給她看過,女眷那邊如何不清楚,可男人們是要先聽經,然後再種一棵福樹,隨後上香,上完香便輪到她出場了。

雖然身份上不得台麵,可阮小梨心裏卻很清楚,這祝舞必須得跳的聖潔純粹,高不可攀,讓人生不出褻瀆的心來,如此才能入那些披著文雅外皮的高官的眼,也如此,才能煽動這些人為自己做事。

她心裏細細盤算著,約莫半個時辰後,外頭才有人來請她。

阮小梨理好衣裳跟著丫頭去了前麵,臨到跟前瞧見水榭裏垂著白紗,後頭熙熙攘攘的都是女眷。

大家族的女人,還真是不能輕易示人。

阮小梨踏上祈福台,舞袖一甩,剛要技驚四座,幾個穿著囚服的男人就從院牆上翻了進來,眾人一愣,頓時顧不得再看舞。

“是逃犯!快,抓住他們!”

禦史令家中還有未出閣的女兒孫女,今天這場祈福會,本意便是想要請了青年才俊,來讓他家夫人相看的。

眼下忽然發生了這種事,旁人想著要抓人,他惦記的卻是姑娘們的清白。

“快快快,護著夫人小姐們回後頭去。”

胡家的男人們連忙去水榭裏請人,然而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的動作,自然也被逃犯們看在了眼裏,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追了過去。

他們原本在刑部關著,每日裏除了忍饑挨餓,還要被獄卒毒打,日子算是生不如死,好不容易等來幾個黑衣人,本以為是要救自己的,哪料到剛出了刑部沒多遠,對方就要下殺手。

嘴裏說著什麼他們當初抓了不該抓的人,為了避免他們有一天說出不該說的,所以他們隻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