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拿走了?

可他從來都不愛與人親近,若是有人靠近他一定能察覺,除非是……

他側頭看了眼阮小梨,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並沒有看他,隻是手緊緊握著,仿佛裏頭藏了什麼東西。

他目光微微一閃,想問她一句,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卻沒能說出來,偏謝潤走了過來:“爺,那信還是給學生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賀燼總覺得在謝潤開口的時候阮小梨的身體緊繃了一些。

他垂下眼睛,心裏輕輕歎了口氣:“不必了,都散了吧。”

謝潤見他態度堅決,便沒再糾纏轉身走了,寒江怕有人趁亂出幺蛾子,決定在院子裏守夜。

回了屋子,阮小梨主動湊過來給他更衣,賀燼沒說什麼,隻是等衣服掛在架子上的時候,他又伸手摸了一下,袖子裏不見了的紙又回去了。

他沉默下來,站在架子旁邊許久都沒動彈,直到阮小梨喊了他一聲,他才抬頭看過去:“你喊我了?”

阮小梨看起來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樣子,隻是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她下意識低了低頭,避開了和他的對視,然後才應了一聲:“你怎麼了?怎麼站著不動?”

賀燼搖搖頭:“沒什麼,在想這封信是誰寄來的……你先睡吧,我去按照謝潤說的法子試一試。”

阮小梨說了聲好,眼看著賀燼拿出那張紙走遠,然後進了小書房,半晌都沒發出動靜來,這才輕輕舒了口氣。

還好沒發現破綻。

可是這個明公子到底想幹什麼?

自己和他明明沒有任何牽扯,現在這信一送過來,反倒像是她曾經和他合謀過什麼一樣。

若是被賀燼誤會……

她回涼京,的確是對賀燼充滿敵意,這點她不怕對方知道,反正他們本就沒什麼未來,可她沒做的事情,實在是不願意白白擔上罪名,被人冤枉的感覺,可是很糟糕的。

這個明公子,真的是好可惡。

她想,她可能是要去西城門口的那家滌煩茶樓看一看了,對方當初既然約她在那裏見麵,那麼那裏應該會和他有關係。

懷揣著滿腹心事,她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卻又忽然驚醒過來,她猛地想起來,那封信雖然看著隻是一張白紙,卻並不是那麼好偽裝的。

那是被匕首紮在柱子上的信,可她替換的那張紙上,沒有破洞。

賀燼很容易就能看出來那信被掉過包!

她渾身一顫,下意識就想去補救,可隨即就想起來太晚了,這麼久過去,賀燼該發現的早就發現了。

她一時間心口有些發涼,那封信上會寫著什麼?

若是賀燼誤會了,會不會又變回很早很早之前的樣子……

她閉了閉眼,一時竟有些不願意接受。

門卻在這時候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這個時候,進來的隻會是賀燼,阮小梨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選擇了裝睡。

或許是有些逃避心理在裏頭,能晚一點是一點吧。

賀燼也十分安靜,隻有窸窸窣窣的動靜傳過來,他去洗了臉,又換了衣裳,然後步履緩慢的來到了床邊,卻沒有上去,就是站在床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