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不印一拍腦袋:“對,差點把這茬忘了,格老子,付悉那小娘們兒竟然給我下了軍令狀,要是回不去,她還不得打我個半死?”
賀燼皺了皺眉:“不要對付將軍無禮。”
馮不印一噎,他上下打量賀燼兩眼,見他說的認真,很想噓他一聲,我怎麼對付悉,你管得著嗎?反正最後得罪了人挨揍的是我。
可他想了想,看在阮小梨的麵子上還是沒和賀燼計較。
“走了走了,趕緊回去。”
寒江見賀燼點了點頭這才走過去收拾了東西,然後將韁繩解了:“馮將軍是要回將軍府?”
“對,還得去和老爺子道個別……真麻煩,我又不是他親生的,這麼親熱幹什麼……”
他說的是付悉那位早已年邁,在家榮養的父親,大約是因為始終沒能有個兒子,所以即便馮不印隻是長女收養的義子,他也對他很是喜歡。
賀燼沒有開口,隻讓寒江將馬車趕到了將軍府門口,等馮不印跳下馬車進了門,然後越走越遠,他才咳了一聲,壓低聲音吩咐寒江:“他之前的反應不對勁,派人盯著他……北境那邊也派人過去看看,那邊來的軍報我都要看。”
寒江低頭應了一聲,卻連賀燼懷疑什麼都沒問。
這些年他時常如此,寒江清楚他是盼著這些人藏著別的消息,別的關於阮小梨的消息,哪怕明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也還是不願意放過一點希望。
他心裏歎了口氣,他家爺啊,都快魔怔了。
馬車咕嚕嚕回了侯府,還沒進門就聽見一陣熱鬧的說笑聲,賀燼微微一怔:“怎麼了?”
他們走的是後門,笑聲若是從這裏傳出來,那就說明人是在後院的,而這聽著又像是女人的聲音。
賀燼這個年紀還不娶親,難免會有人惦記他,雖然之前他的確當著滿涼京命婦的麵表露過自己對阮小梨的心意,可他是個男人,世道自然會對他諸多寬容,何況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總會有人故意或者無意的忘記那些話的。
之前賀家旁支送來的那些年輕姑娘就算是前車之鑒。
他側頭咳了一聲:“去看看,別招惹不該有的麻煩。”
寒江連忙答應了一聲,抬腳進門喊了個路過的丫頭問話:“府裏來客了?是誰家?”
“是青冉公主來了,帶了好些小玩意,可有意思了,正和殿下在花園裏擺弄呢。”
寒江鬆了口氣,既然是青冉公主,那就不是衝著他們爺來的,他擺擺手讓小丫頭去了,這才轉身去找賀燼回話:“爺,是青冉公主。”
賀燼的臉卻仍舊繃著:“走吧。”
寒江喊人拆了後門的門檻,這才趕著車繼續往前,卻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爺,您說這青冉公主到底怎麼想的?這麼多年了還不肯嫁人……還真就非太子不可了?”
這些年賀燼雖然鮮少出門,可外頭的消息卻是一點都沒落下,青冉當初秋圍沒能選中合心意的,詩會上也沒看上什麼人,皇帝雖然沒說什麼心裏多少是覺得她有些放肆,再加上後妃們因為自家兒子沒被挑上,對青冉有些怨言,時不時吹幾下耳邊風,便讓皇帝越發不耐煩,琢磨著隨便給指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