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虎背熊腰,拳頭比沙包還要大些,這一拳隻聽風聲便十分可怖,付青雲雖然下了戰書,卻沒想到這人一聲不吭就動手,一時便有些愣住了,等回神時那拳頭已經到了跟前,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圍觀的將軍們此起彼伏的響起驚呼和叫罵聲。
可司徒雲霸臉上卻隻有猙獰的戰意,他們越國必須要壓大昌一頭,這一戰就是下馬威!
他眼底閃過寒光,拳頭的威勢越發凶悍,這一拳下去即便打不死人,也絕對能要了對方半條命。
他心裏湧上來一絲得意,可不等那得意發酵,拳頭就驟然一疼,是鑽心的疼,他控製不住慘叫一聲,本能的將拳頭收了回來,垂眼看過去才發現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插了一根筷子,明明他握著拳,那筷子卻仍舊將他整個拳頭給穿透了。
他舉著手,渾身疼的直抖,卻仍舊憑借直覺找到了罪魁禍首:“付悉……是你下的手?!”
付悉臉上仍舊不見波瀾:“看將軍有些激動,讓你冷靜一些。”
她抬眼淡淡一瞥狼藉的大帳,語調說不上嚴厲或者凶悍,閑話家常似的又開了口:“都站著做什麼?坐。”
越國的將軍們有些茫然,可大昌人卻絲毫遲疑都沒有,齊刷刷回了自己的位置,程順之前踢翻了自己的桌子,猶豫之後擠到了馮不印桌子後頭,低著頭老實巴交的坐著,再不見剛才和人對罵時的凶悍。
越國將軍們對視一眼,猶豫片刻竟也全都坐了回去,混亂不堪的場麵,頃刻之間竟然就平複了下來。
自己使喚不動的將軍們,在剛見麵的付悉麵前竟如此聽話,青藤一時間神情複雜。
可沉默半晌後卻也隻是苦笑了一聲,他抬手朝付悉一禮:“付將軍,實在對不住。”
付悉輕笑一聲,看著沒有半分芥蒂:“殿下言重了,請入席吧。”
青藤坐了回去,大帳裏隻剩了司徒雲霸還站著,於是他那隻還握著拳的,被一根筷子紮透,正淅淅瀝瀝淌著血的手就變得越發醒目。
他身體不受控製的在抖,神情猙獰的看著付悉:“你敢偷襲……”
這件事他絕對不會善了!
他等著付悉的狡辯,然而對方的目光卻隻是在他身上一掃就落在了程順身上:“誰許你罵人的?”
程順臉色漲紅,還是端著酒杯站了起來:“那個沒忍住,越國的各位對不住,幹了,幹了啊。”
付悉的目光便落在越國人身上,將軍們對視一眼,遲疑地伸手去端了酒杯,陸陸續續都喝了。
付悉一笑:“昌越兩國,素來交好,別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她看了眼酒杯,阮小梨連忙給她倒了杯酒。
付悉抬手端起來:“付某敬各位一杯。”
她一飲而盡,眾將軍不管是越國的還是大昌的,都沒敢怠慢,紛紛仰頭喝了進去。
於是便襯得司徒雲霸越發尷尬。
青藤給身邊人遞了個眼色,對方喊了幾個人將司徒雲霸半拖半拽拉走了。
他歎了口氣:“付將軍,當真對不住了。”
付悉朝他舉杯:“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