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拍了拍白鬱寧的肩膀:“這時候你說,你覺得他聲音耳熟?”

白鬱寧心口一顫:“王爺,我……”

“噓,”赤躂開口,“美人安靜的讓人欣賞就好,話太多了,讓人煩。”

白鬱寧再次僵住,赤躂這才笑了一聲:“雖然本王不怎麼相信你,但誰讓你為了本王瞎了呢?所以本王願意給你這個機會……”

他語氣低沉下去:“拿出證據來證明他的身份,否則……”

否則,如何?

赤躂沒說下去,可白鬱寧仍舊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她將衣角團成一團死死握在手裏,甚至沒來得及思考,就將底牌露了出來:“如果王爺想確認他的身份,我可以讓人送一副畫像過來,我雖然看不見,但王爺可以自己比對。”

赤躂困惑的“哦”了一聲:“要畫像?去涼京?你是想幫我,還是想替他拖延時間?”

“不,不是涼京,”白鬱寧臉上露出急切來,可不過短短片刻,那急切就變成了陰鬱狠厲,她笑了一聲:“就在北境,就在付家軍裏,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隻要看見我的信物,就會有人將畫像給你。”

三更時分,緊閉許久的銀環城大門悄悄開了一條小縫,一人一馬從縫隙裏跑了出去,筆直的沿著大路往北去了,那個方向,是竹葉山,也是昌越聯軍的駐紮地。

馮不印被驚醒,卻隻來得及掃一眼,對方就不見了影子,他下意識坐直了身體,一瞬間很想追上去,可看了眼銀環城高高的城牆還是忍住了,現在還是盯著這座城比較重要。

可阮小梨都回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消息……

他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跳上樹梢繼續盯著銀環城發呆,偶爾也會看一眼官道,琢磨那個被半夜派出去的人是去做什麼了。

而這個問題也不止他在困惑,莫日根同樣不理解,隻是他不懂的話,可以直接問赤躂。

“王爺,您不是說抓到人之前,城門絕對不能打開嗎?”

赤躂轉了轉手上的扳指,笑的意味不明:“誰能說咱們沒抓到呢?膽子可真大呀……”

莫日根沒太聽明白,可對他是發自內心的尊敬,知道他這麼做一定有理由,也就不再多言,自己默默的在心裏琢磨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冷不丁耳邊響起腳步聲,他抬眼一看,就見赤躂已經一步步走遠了。

“王爺?這麼晚了,您不睡去哪兒?”

赤躂笑了一聲:“這麼好的夜色睡什麼覺?去弄幾壇子酒來,本王要和那個趙甘棠好好說幾句話。”

莫日根愣了愣,和趙甘棠說話?和他有什麼好說的?

可他還是點頭應了一聲,也沒喊別人,親自去酒窖抱了兩壇子好酒,可等他到賀燼的院子的時候,裏頭卻是黑的,他愣了一下:“王爺?”

赤躂的聲音從裏頭傳出來:“進來吧。”

人既然在裏頭,怎麼不點燈?

他摸索著進了屋子,小心翼翼的將酒壇子放在了桌子上:“王爺,怎麼不點燈?”

赤躂嘖了一聲:“這小癟犢子說他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