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赤躂,慢慢補充道:“雖然我在這裏,可有的是法子,給你們薑國開一條活路出來,賭注不能壓在一個人身上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赤躂眼睛眯了起來,似乎是被這句話打動了,因而陷入了沉思,但很快他就咧開嘴笑了:“你的確抓住了本王的軟肋,可本王覺得這個交易不該拿來換你們的自由,而是你們的命。”
話音落下,他神情霍得一變:“弓箭手準備!”
守衛們本能的彎腰將弓箭撿了起來,齊齊拉緊了弓弦對準了他們。
阮小梨將他扯到身前來擋住了賀燼:“你真的不要命?”
“這句話該本王問你們,千裏迢迢來了銀環城,就這麼死在這裏多可惜啊,如果賀燼真有法子讓我薑國夾縫生存,本王會留你們幾年,等大事成了,就放你們離開。”
幾年?
到時候都什麼都晚了。
阮小梨看著這個滾刀肉似的人,氣的咬牙切齒:“那就看看他們敢不敢真的對你動手,走!”
她踹了赤躂一腳,推著他往前,守衛們果然不自覺開始後退。
赤躂眼底閃過決絕,他冷冷笑了一聲,手慢慢抬了起來:“準備~放……”
阮小梨瞳孔一縮,這個王八蛋!
眼看著箭字就要脫口而出,院牆外頭忽然撲棱棱飛起來幾隻麻雀,這動靜很快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隻是畢竟是尋常見的鳥,短暫的意外過後,便沒人再感興趣。
可阮小梨卻激動的手一抖,是雲水,那是雲水的信號。
雲水竟然來接他們了!
賀燼似乎從她的反應裏察覺到了什麼,側頭看了一眼牆外。
赤躂眼睛眯起來:“怎麼,有接應的?就是那個漏網之魚?”
兩人都沒理會他,阮小梨扭頭朝賀燼看過來:“你先走……”
卻不等話音落下,一支羽箭就嗖的射了過來,阮小梨一驚,連忙側身躲了過去,臉色卻難看了起來。
這些人竟然真的敢射箭。
“你們真的不管他死活?!”
守衛們沒有回答,倒是赤躂笑了一聲:“軍令如山的道理,你不明白,但賀燼一定懂,是吧?”
阮小梨朝賀燼看了過去,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腦海裏冒出了同一個念頭:“我斷後……”
“我斷後……”
阮小梨頓了頓:“這院子我來回好幾趟了,比你更熟悉路。”
賀燼張了張嘴,卻不等開口就被赤躂截住了話茬:“就算你們有翅膀也飛不出去。”
這話一出,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情況的確是讓人絕望,可總得拚一把。
“賀燼,”阮小梨忍不住開口,“你比我更……”
“我能理解你想救人的心情,”赤躂打斷了阮小梨的話,他看了眼院牆,外頭就藏著他掘地三尺也沒能找到的人,他眼底閃過寒光,“其實你想救他也不是沒有辦法……”
阮小梨並不想聽他說什麼,很快勒緊了他的脖子:“你閉嘴!”
赤躂被忽如其來的力道勒得被迫揚起脖子,可他卻並沒有將窒息的痛苦放在心上,甚至還笑了,自顧自接著剛才的話茬開了口:“本王可以放你走,你想就這麼離開也可以,但如果你想帶賀燼走,就得拿著漏網之魚的人頭和本王丟了的東西來換,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