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因為你幾句話就引頸就戮,那我家爺的臉麵就該被我丟沒了。”

他摘下腰間的刀,慢慢挺直了腰板,擺出了迎敵的姿態。

張琅又歎了口氣:“你們這些人,還真是不肯聽勸。”

他抬手摸上腰帶,隨手一拽,將一柄軟劍抽了下來,他彈了彈劍身,這才再次抬眼看向雲水:“那就得罪了。”

他舉劍刺了過來,明明是一柄軟劍,在他手裏卻有了雷霆萬鈞的氣勢,偏速度還極快,即便雲水做好了準備,也用盡了全力去迎敵,可仍舊隻是一個照麵,手裏的刀就飛了出去,鐸的一聲釘進了不遠處的地麵裏。

他仿佛被這結果驚住了,垂眼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許久都沒動彈。

張琅沒有趁機下手,反而收了劍,語氣甚至稱得上和善客氣:“還要打嗎?”

雲水仍舊沒有說話,隻是慢慢握緊了空蕩蕩的手,他猜到了自己不是對手,卻沒想到差距會這麼大,要是繼續打下去,這些信一定會被搶走的。

他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打……”

他顫著嗓子開口,抬腳朝刀走了過去,張琅沒有阻攔,安安靜靜的等著他的動作。

雲水深深吸了一口氣,拔刀朝著對方就投擲了過去,趁著對方分神的檔口他轉身就跑。

這林子那麼大,隻要他跑的夠快,一定能逃出去的。

他捂著顛簸中被撕裂的傷口,抬眼看前麵的路,這周圍的環境很熟悉,他一定什麼時候來過,一定有機會甩開身後……

他腳步猛地頓住,本該在身後追著他的人,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眼前。

“還要繼續跑嗎?”

張琅開口,語氣裏充滿了氣定神閑的味道,他的確不著急,雲水對他而言,不管怎麼掙紮,也隻是一隻注定會死的獵物。

隻是這隻獵物顯然不肯認命,在發現前路被堵之後,他沒有遲疑,換了方向轉身就跑,他甚至都沒抬頭多看張琅一眼。

張琅輕輕歎了口氣,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他倒是很願意和這樣倔強的人玩一玩。

可惜,太子還等著他回去複命。

他縱身躍起,淩空一劍揮下,巨大的力道不止在雲水身上留下了橫貫整個前胸的傷口,也將他擊倒在地。

可他仿佛沒察覺到自己身受重傷一樣,跌倒了便再次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前,任由傷口上的血淅淅瀝瀝的越流越多。

張琅低頭看了眼劍鋒上的血漬,輕輕一歎,再次縱身一躍,這次他沒再攻擊,隻是抬起劍鋒,筆直的對準了正越來越緊的雲水,然後看著他的胸腔,撞上了自己那柄鋒利的寶劍。

劍鋒透體而過,雲水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張琅低下頭看了眼那足以致命的傷口,眼底有些惋惜:“下輩子,找個明主。”

他篤定這人必死無疑,沒有遲疑便抬手伸了過去,他要將那些足以威脅到太子的信都毀了。

可指尖剛剛碰到雲水的衣襟,一隻淌滿了血的手就伸了過來,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一怔,抬眼看了過去。

“還能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