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在一瞬間就猙獰了起來,很想給自己一巴掌,賀燼你這個廢物,優柔寡斷就算了,竟然還意氣用事!
他被自己氣的哆嗦,側頭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阮小梨唬了一跳,不知道他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咳了起來,連忙湊過去給他拍了拍後背:“帶藥了嗎?寒江?藥呢?”
寒江見院子裏隻剩了兩人,早就找了個角旮旯藏起來了,根本沒能聽見阮小梨的喊聲。
阮小梨既想去找人,又不放心賀燼一個人,一時間十分為難。
好在賀燼已經從氣惱裏回了神,他搖了搖頭,努力試圖平複起伏的胸腔,隻可惜收效甚微,他隻好先搖頭:“沒……咳咳咳,沒事……”
話音落下,他才感覺到阮小梨的手還搭在他背上,雖然隔著棉衣什麼都感覺不到,可臆想出來的溫度還是一點點遊走全身。
他一個激靈,燙著了似的躲開了阮小梨的手,眼見對方不明所以的還要追過來,立刻警惕了起來:“別過來!”
他一邊咳嗽,一邊抬腳朝門邊走去,動作迅速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阮小梨大概被他這突然變化的態度搞懵了,滿臉都寫著茫然,但最後還是體貼的停了下來,隻是眼底的關切越發明顯:“你真的沒事嗎?要不我還是去找找寒江給你拿藥吧……”
她說著,不由自主的朝門邊靠近了幾步。
賀燼警惕起來,他再次後退了一步:“你站在那裏別動!”
他音量不低,可語氣卻說不上認真嚴肅,反倒充滿了氣急敗壞的味道,聽得阮小梨越發摸不著頭腦:“你……”
賀燼扶著門框又咳了幾聲,總算止住了咳嗽,他抬手捂著咳得生疼的胸腔,努力板起臉:“你別胡思亂想,本侯今天來,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阮小梨聽得一呆,總算反應過來他剛才那忽冷忽熱的是怎麼回事了,剛開始看見人的時候,還以為他是想明白了,現在才知道,是她想多了。
賀燼還別扭著呢。
然而她體貼的沒有拆穿,也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相信了,她努力壓低聲音:“我知道。”
賀燼頓了頓,迅速瞄了她一眼,心裏忍不住嘀咕,看這幅樣子,應該是相信了吧?
他平複了自己的那點小小的愧疚,努力板著臉:“你也看見了,涼京不適合你……趕緊走吧。”
阮小梨很想配合他,但這種事她真的做不到,所以短暫的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不走。”
賀燼一噎:“你!”
他有心放狠話,可外頭人來人往的,他也並不想讓阮小梨被人指指點點,再和副指揮使似的說出難聽的話來。
所以猶豫過後,他隻能狠狠瞪了阮小梨一眼,然後轉身上了馬車,可是寒江遲遲沒來。
他越發惱怒,這個不省心的混賬。
“不等他了,走。”
車夫聽他語氣不好,不敢耽誤,連忙甩了下鞭子,寒江大概是聽見了這動靜,火急火燎的從角旮旯裏跑了出來。
“爺,等等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