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的嫌棄寫滿了整張臉:“什麼用處都沒有你送這個做什麼?還不如一盞茶有用。”

說著他真的遞了一杯茶過來。

張秀才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阮小梨卻撐不住笑了,怪不得賀燼從來了就不肯正眼看她,感情是生氣了。

她一時間既想哄他又想鬧他,猶豫半晌才帶著笑意開口:“這位公子如此體貼細致,不知道哪家姑娘有這麼好的運氣能嫁給你啊?”

賀燼沒吭聲,臉也仍舊繃著,可眼底的不高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見了,連耳朵都紅了一圈。

他側頭咳了一聲,將茶盞往前推了推:“快喝,嘴都裂了。”

阮小梨沒再鬧,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

張秀才看的目瞪口呆:“你,你們倆……”

阮小梨將銅錢丟進他懷裏:“以後別畫我了。”

兩人並肩沿著大街往前,此時滿涼京都貼著通緝令,隻是上頭並沒有畫像,說的隻是搜捕斷臂之人。

說起這個,阮小梨多少有些失望:“都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原來這句話也並不可信。”

當初太子被問罪之事,阮小梨已經從付悉那裏聽說了詳細內情,很清楚眼下人被禁足,最根本的原因是那句豢養私兵。

楚王大費周章偽造了那麼多證據,最後都沒能讓讓太子認下,甚至連言語之間,都沒什麼漏洞。

賀燼側頭看著她:“已經不容易了,他居儲君之位多年,從未摔過跟頭,就連五年前的龍船刺殺,都沒能牽扯到他身上……不著急,慢慢來。”

阮小梨點點頭,她著急也沒用,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抓到張琅。

說起這個,兩人心裏都有些不安。

阮小梨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你說,張琅還在涼京嗎?”

“一定在,”賀燼眼神很篤定,“應該還藏在東宮,但楚王已經借著照料的名頭派了人進去,他藏不了多久的。”

“以太子的性格,我總覺得他會為了讓張琅離開,做點別的。”

賀燼也這麼覺得,可他們不是太子,誰都不知道為了送張琅出城,他能做出什麼來。

天色開始暗了,夜風不客氣的吹了起來,阮小梨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追上來,此時正牽著馬慢慢跟在他們後頭的青木:“你也該回去了,這段日子,你我都要小心一些。”

賀燼抓著她發涼的手搓了搓算是回答,卻並沒有走,反而看了眼青木:“做好了嗎?”

阮小梨有些好奇:“什麼?”

賀燼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卻仍舊看著青木。

青木憐憫的看了一眼阮小梨,還是硬著頭皮將馬背上的一個包裹解了下來:“好了,在這。”

賀燼將包袱打開,迅速看了一眼便抖開了鶴氅,披在了阮小梨身上:“夜裏風冷,當心些,別著涼。”

阮小梨有些驚訝這衣裳的輕便,心裏很是喜歡:“好,快回去吧。”

賀燼翻身上馬,卻仍舊看著阮小梨:“這幾日天氣都不大好,你每日都要穿著。”

難得他這麼囉嗦,阮小梨也不願意讓他失望,很乖巧的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