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梨有些呆住了。

寒江也沒想到那人這麼囂張,竟然動都不動,他抬腳加快速度走了過去,卻不等到跟前,就有什麼東西朝著他呼嘯而來,然後“咚”的一聲砸在了他腦門上。

他嘿了一聲,跳起來就要罵人,卻在下一瞬就頓住了,在這宅子裏,敢這麼理直氣壯的,好像沒有旁人了……

寒江灰溜溜的跟在賀燼和阮小梨身後往主院走,他一路上幾次嚐試開口為自己辯解,但每次一開口——

“閉嘴。”

聽著賀燼這滿是嫌棄的語氣,寒江歎了口氣,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先避一避風頭,等回頭他家爺消了氣再去說正經事。

但不等他偷偷摸摸離開,賀燼就開了口:“在城外堵到人了?”

說起這個,寒江狠狠一跺腳:“堵到了,雖然他們蒙著臉,可畢竟斷了一條胳膊,我們刺中了他的要害,原本想把屍體帶回來的,可來了個高手給搶走了。”

賀燼點點頭,屍體沒帶回來就沒帶回來吧,雲水的仇報了就好。

“等城裏的亂子消停了,咱們去看看他……你在城外守了這麼多天,也該累了,回去歇著吧。”

寒江下意識點頭應了一聲,剛走了兩步又反應過來,這是個為自己辯解的機會,他連忙開口:“爺,剛才奴才真沒認出來那是……”

“滾!”

“……好咧。”

寒江灰溜溜走了,賀燼深吸了一口氣,側頭朝阮小梨看過去,見她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自己的嘴唇,瞳色微微一深,抬手將她那隻亂摸的手抓了過來:“別,別摸了。”

阮小梨訥訥的“哦”了一聲,雖然手被賀燼抓過去了,指頭卻仍舊有種無處安放的感覺,她隻好那麼僵著。

“那……進去吧。”

她說的是主院的屋子,他們已經到了地方,雖然院子裏還是黑的,可屋子裏卻燈火通明。

賀燼卻搖了搖頭,他現在還不太想進屋子裏去,有些事情一開始忍著也就忍住了,可不小心有了開始,那就……

他抓著阮小梨的手越來越緊,慢慢將人逼到了牆角,後背緊緊靠在了柱子上。

“我,我剛才發揮不太好……”

阮小梨腦子有點糊,沒大聽明白他的話,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看,樣子有點無辜,看的賀燼越發按捺不住。

“小梨……夫人。”

阮小梨聽出了別的意思,混沌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指了指屋子:“進去……”

賀燼卻隻是緊緊抱住了她:“我很著急,但等得起……等我們成親,我欠你一個洞房花燭。”

阮小梨心裏一燙,她沒再開口,隻蹭了蹭賀燼的胸膛,將臉深深地埋進了他懷裏。

彩雀被剛才匆匆闖回房間的寒江驚動,披著衣服爬了起來,一出屋子就看見廊下兩個黑漆漆的影子。

可她素來細心,一猜就知道是誰,因而忍著沒開口,隻雙手合什低低念了聲佛:“可算回來了。”

她耐心等著兩人分開,這才不輕不重的開了口:“可是爺和夫人?這麼晚才回來可該餓了,奴婢去做點東西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