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二嬸控製不住的一哆嗦,幾乎是本能的又回憶起了那個國公府的晚上,當時的阮小梨簡直像個殺神,手起刀落,那麼多條人命就沒了。

她身上的汗毛爭先恐後的站了起來,心裏懊惱不跌,她在想什麼?她竟然想和這樣的魔鬼要東西?

她心裏不管是氣憤和貪念都沒了,隻剩了濃重的畏懼,她甚至沒敢再開口,慌裏慌張的關上了車窗,催著車夫掉頭就走。

“等等。”

阮小梨又開口,車夫下意識勒住了韁繩,馬車停下來的瞬間,賀二嬸帶著驚畏懼的驚呼聲傳了出來。

阮小梨仿佛沒聽見,自顧自驅馬上前,然後抬手不輕不重的敲了敲車窗:“二太太,我覺得你可能會不太相信我的話,這樣吧,你去試一試,再去侯府或者再來這裏找找我們的麻煩,看看賀炎會有什麼下場。”

賀二太太沒開口,幾個呼吸後馬車裏響起的是婆子的聲音:“快,快走。”

馬車這次真的咕嚕嚕走遠了,等車尾都不見了影子,阮小梨才抻了個懶腰,趴在了馬背上,抬手摸著馬頭笑起來:“我剛才凶不凶?”

其實要點東西而已,不至於撕破臉,可阮小梨還記著冬宴那天,她聽見的那些話,這位賀二太太實在是很缺德,連衝喜這種閑話都能編排的出來。

該給她一個教訓。

“凶,凶得很呐。”

馮不印的聲音忽然傳過來,阮小梨一頓,扭頭看了過去:“你怎麼在這?不是打聽侯府的事去了嗎?”

“就那麼點事,還要耽誤多久?我去溜達了一圈就打聽清楚了,走走走,你先跟我出去,路上咱們邊走邊說。”

說著話他伸手就把阮小梨從馬背上拽了下來,物件似的拖著就走,幸虧阮小梨腿腳利索才沒摔倒。

但卻真心實意的困惑了:“馮不印,你是不是趕著投胎?”

馮不印根本不在乎她說了什麼,拉著她就上了大街:“你管我為什麼著急……你瘸嗎?走那麼慢?”

阮小梨:“……”

她深吸一口氣,用力拽回了自己的手腕,抬手就給了他肚子一拳。

馮不印嘶了一聲,捂著肚子彎下了腰:“你個……夜叉……”

阮小梨甩了甩手腕,根本沒理他,可馮不印皮糙肉厚,很快就又活蹦亂跳的追了上來,然後二話不說拉著阮小梨進了旁邊的一家店。

“給我挑個東西。”

阮小梨抬眼看過去,這才發現這是一家珠寶鋪子,掌櫃的還頗有些眼熟,對方顯然也記得阮小梨,立刻就迎了上來:“姑娘可好些年沒來了,今天侯爺沒一起?”

這是五年前賀燼一擲萬金給她買那對鴿血紅的地方。

她想起來又有些肉疼,那東西真的好貴。

雖然應該是物有所值,可阮小梨看掌櫃的目光,仍舊像在看一個奸商。

掌櫃的很是莫名,也但也不敢問:“您今天要點什麼?”

阮小梨正要去問馮不印,目光一掃卻瞧見了一支金鑲玉雙股簪,看著樣式不算奇巧,卻莫名讓人想到了長公主。

她不自覺伸手拿了起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