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拿好家裏的蒲扇,敲了敲陸佳佳的小腦袋,“你這丫頭懂了嗎?”

陸佳佳指尖揉了揉額頭,“你講的這麼清楚,我當然懂了,不就是溫水煮青蛙,讓大山受受苦,不僅讓他一時半會兒回不到陸家,還能出氣。”

“對,我要是再狠心一點直接把你二哥分出去,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那三個小丫頭就要受苦了。”

陸母扇著風,“唉,你二哥是老娘這輩子最糟心的一個兒子,結婚的時候六十塊錢的彩禮,但規定是每個兒子隻給五十塊錢,他給我寫了十塊錢的欠條,這都離婚了,我這十塊錢還沒頭呢,房子呢現在也是住在家裏的。”

陸母越想越吃虧,“真是越傻越敗家。”

反正她對這個二兒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以後就算日子過不好,也是他自己的問題。

……

今天全村開會,講了全員農種的事情。

陸草忍不住偷看周文清。

周文清現在和以前大不相同,頭發也不像以前長短有度,現在長長的遮住了額頭。

雖然他今天洗了澡,換了衣服,但身上總是隱隱的有一股豬屎味。

以前很多喜歡周文清的女孩見到他也心如止水了。

隻有陸草,對於她來說,隻要一想到她能得到陸佳佳得不到的東西,就興奮的兩眼冒光。

周文清抬頭的時候和陸草對視。

陸草眨了眨眼,周文清立刻心領神會。

陸佳佳:“……”

陸佳佳想到自己也要農種,臉皺成了包子,她記憶中也幹過農活,但是她皮膚太嫩了,一天下來手上腳上全是水泡。

下了會議,陸父找到了薛彥。

陸父低聲道:“和往年一樣,東邊那塊地是你的,沒問題吧?”

薛彥點了點頭。

“還有,佳佳也會去那裏,她不太會幹農活,你多照應照應。”陸父提點。

薛彥身體驀然僵住了,他愣了愣,隨即快速點了點頭。

想到自己剛才的動作太過明顯,他沉著聲音,“我知道了。”

陸父眸色深沉,“佳佳有工作,我們不指著她掙工分,她能幹多少幹多少,你不要催著她幹活。”

“呃……”薛彥手指微微蜷縮,“不會!”

……

田母開完會到家氣的要命,大山正在弄雞食。

以前在陸家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幹過這些活,隻要上山割豬草就行了。

她氣無處可撒,伸手就要拍大山的後腦勺,卻被田光宗給叫住了。

“娘,你要害死我嗎?昨天陸崗國都說了,你打大山一次,他打我一次,你是不是眼裏隻有弟弟,從來不想著我?”田光宗劇烈咳嗽,捂著自己發痛的肋骨。

“光宗,我是你的親娘,怎麼可能不疼你?我還不是……”田母瞪了一眼大山,怎麼都不敢動手了。

大山正縮著脖子,聽到田光宗的話嘴角動了動。

田金花撲上來抱住大山,讓他別怕。

大山卻無動於衷。

他娘讓他別怕,但是他還是一樣挨打,她說的別怕,隻是讓他忍著別喊疼而已。

大山突然明白了什麼,眼神恍惚。

……

陸父跟陸佳佳下午的時候聊了聊,讓她明天跟著薛彥去最東邊的那塊地種大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