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彥一隻手按住陸愛國,眼睛看向了他旁邊的房間。
他動了動腳步,身上像是有了溫度,邁腿想推開門。
陸愛國低聲嗬斥,“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小妹已經睡著了,你知不知道她頭上磕了個口子?好不容易才睡著,你是想把她叫醒嗎?”
薛彥抬起的腳瞬間沒了力氣,他啞聲,“磕了個口子!”
“是,她好不容易睡著,你別進去打擾她了。”陸愛國察覺到薛彥的力氣鬆了,他一把扯開,往旁邊蹲了蹲,有些頹廢,“我小妹這次可受大罪了,醫生說得好好養著。”
薛彥整個人僵住了,他在門外站著,陸愛國蹲了一會兒有些受不了了,去了廁所,回來的時候薛彥還是那個姿勢。
薛彥在門外站了一晚上,他像是一個木頭人,不知道疲憊和累。
陸愛國晚上好幾次睜眼都嚇一跳,他跟薛彥說話對方也不回答,隻是盯著門。
直到早上,陸父從裏麵打開了門,他看到外麵站著的人嚇了一跳,但麵色很快穩住了,他迅速走出來,關上門問:“你怎麼在這?”
“我來看她。”薛彥隻瞄到一眼,他根本沒有看到陸佳佳。
“你……”陸父想罵薛彥冒失,但看他下擺的衣服還濕著,歎了一口的氣,主動道:“沒什麼大礙了。”
薛彥沒吭聲。
“呃……”真是倔。陸父打開了病房的門,薛彥往病房裏邁了一步,看清了還在熟睡的陸佳佳。
陸佳佳睡得並不安穩,她臉色很蒼白,手指攥著陸母的衣服。
他盯了幾秒,小聲道:“好好照顧她。”
然後默不作聲的轉身離開了。
薛彥出了醫院,他找了以前經常合作的夥伴,仔細的找人打聽了昨天的事情。
陸業國天還沒亮就往鎮裏趕,懷裏抱著才煮的粥以及餅子。
陸佳佳沒多少胃口,剛咽了一口就看到孫振興走了進來。
昨天的搶劫是由孫振興負責的,他身後還跟著一位女助理。
兩個人詢問了昨天的細節,孫振興按緊手上的本子,說道:“這些事情我們已經了解了。”
“怎麼判?”陸母皺眉問。
陸佳佳抬起了小臉,顯然也很想知道。
孫振興眼珠子動了動,沉默了片刻,他身後的女助理開口了,“是這樣的,我們看過了,陸同誌的包裏沒有任何錢,嗯……也就是說沒有搶劫金額,我們……”
陸母明白了意思,她激動道:“那我閨女還受傷了呢,你看看,都傷成什麼樣子了?”
陸父敲著手上的煙杆,陰沉著臉默不作聲。
報複的方法有千萬種,也不僅僅是判刑,他有的是手段。
女助理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陸佳佳同誌確實摔倒了,但是她哥哥把那個人也打了一頓,肋骨都打斷了,現在連床都起不來,而且,他還有病,按照正規程序走關不了多久。”
“呃……”陸佳佳愣了愣,“他有精神病?”
“癲癇。”
“癲癇和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陸佳佳滿頭問號。
“他們家裏隻有兩個人,一個是他,一個是他老娘,很窮,是貧民,搶東西是想治病,而且他現在被你們家打了很重的傷,也沒有搶到任何財產,所以……”